因为雾大,路上的车都开得很慢,基本所有的车都开着雾灯。 有辆车居然一路常亮着车前大灯向前开,有几个脾气不好的,跟那辆车交错时,打开车窗对着那车上的驾驶员就是一顿海滨方言的怒骂:“个彪了!操内妈,开么大灯!” 听着前面那个出租车司机跟他的同行们在电台里聊天,韩凤英有些反感,因为这些个司机的嘴里都带着浓重的方言脏话。 车子在一处十字路口处遇到了红灯,等灯的过程中,那个司机还在不停地聊天。 这时,电台里传来一个公鸭嗓男人的声音:“嗨喽哇,那们学在永胜路?内边出车祸了,堵了老鼻子的车,有经过那了的,都绕道吧,看内熊样得堵半拉上午头!” 这司机一听,转头对韩凤英道:“我说大姐啊,你刚才听见没有?永胜路那边出车祸了,咱们就是打那经过,你这要不着急的话咱们就去耗着等,如果着急的话就绕开那里从进德那片走。” 韩凤英微皱了下眉头,这个司机的口气比较重,刚才还没怎么觉得,这会他回头跟自己说话,才感到熏得慌。她发现自己最近这鼻子特别敏感,对一些怪异的气味总感到恶心。 “行,你最好快点,我着急赶回去!”韩凤英将车窗打开,虽然外面雾气很重,空气并不怎么清新,但也好过闻这司机的口气。 快中午了,韩凤英在心里盘算着回去后,先到附近的超市买点菜回家,虽然知道马依风中午回来吃饭的可能性很低,但若一旦回来的话,还能让他有个热乎饭吃。 那司机得到韩凤英的答复后,待绿灯亮起,开了一段路,便在一个交叉路口打了个转向,向另外的一条路驶去。 心不在焉地看着车窗外,韩凤英发现这么多年没在海滨市生活,很多路她都有些陌生了。 尤其是近些年,海滨市为了争当国家文明城市,把主干道附近的商业网店房都重新规划拆建,开阔路面后,让行走其间的韩凤英感觉自己真的像是一个外地人了。 左拐右拐的,那司机将车开到一处老城规划区,这里基本都是些没大有人居住的旧楼房,墙体上用红漆刷着大大的“拆”字。附近行人稀少,在浓雾的笼罩下,这片地儿看着格外荒凉。 “师傅,还要多久才能到?”韩凤英开始警觉起来。 那司机不知何时已经将电台关闭,车里除了发动机和车窗外带起的风声,安静得厉害。 大概知道自己的口气重,那司机仅从头顶上的后视镜里看了韩凤英一眼,“拐出这片,到了前面的马路就好了,大概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说完,似乎是担心韩凤英着急,那司机又跟上一句:“我也着急啊大姐,这一绕道,我今天得少挣好几波的客钱!” 谁知,那司机话音刚落,就听到车子发出一阵“喀喇、喀喇”的声响,没一会儿,随着车体一阵颤抖,这车竟然熄火了。 那司机试着转动车钥匙,可连打了好几遍,就是打不着,他“咦”了声,打开车门下车去查看。 韩凤英看了下停车的地方,发现是一个不怎么宽敞的小胡同。 盖上前车盖,那司机一手油污地在车外踢了车轮胎一下,嘴里骂了句脏话后,来到韩凤英坐的后驾座,将车门打开,一脸歉意地对韩凤英道:“大姐,你在这里等下,我喊其他的出租车过来把你载走,我这破车怕是开不了了!” 韩凤英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11点了,她对那司机问道:“他们来的话要多长时间?” 那司机赶忙道:“这我也说不好,我问问看吧,如果有赶巧离这儿近的车,就很快。你放心,今天的车钱我一分也不管你要了!” 说完,那司机嘴里嘟嘟囔囔地骂着自己今天晦气,从兜里把电话掏出来,开始给他的司机朋友挨个打电话。 坐在车里的韩凤英只隐约听到他在说,太远了,我那车上的大姐等不了,我再找别人吧之类的话。 从车上下来,韩凤英对那司机道:“算了,你也不用打了,你就告诉我怎么从这里走出去到主干道,我自己想办法回去。还有,这里叫什么地方?” 那司机闻言收起电话转过身,伸手指着前面的小路,对韩凤英道:“你一直从这里往前走,前面有个分岔路口,往左直走就能到大马路了。如果走得快的话,也就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 “离这里最近的大马路叫北马路,你如果喊人来接你的话,就说在北马路和迎祥路的交界,本地人都知道的。” 韩凤英点点头,轻嗯了声,回头看了眼来时路,然后拿着自己的包,按照这司机指的方向走去。 待韩凤英走远了,那个司机轻舒了口气,拨通一个号码后低声说了句,“麻利儿的,已经往你们那边去了!” 路上,韩凤英一个行人都没有碰到,这地方似乎是被人给遗忘掉了,像个鬼城般空寂而又荒凉。 韩凤英脚底穿的是旅游鞋,因为右脚不是很灵便,所以脚步声听起来有些重。 拿出电话,韩凤英给马依风拨了过去,可电话一直响到底了也没人接听。 再次拨打,依然没人接听电话,就这样连打了五六遍,韩凤英气馁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