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草动的必然会第一时间让人带话给自己。可这都好长时间了也没有接到家里的信,说明这案子还没个头绪。所以说,在这里指不定还要待上很长一段日子呢。 哼,骑驴看唱本,等着瞧吧,秦明月,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秦良玉在心里暗自发笑,本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这林妮总是不消停。从前是针对秦明月,现在是时时刻刻不忘算计自己,秦良玉都懒得在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身上耗神,见招拆招吧!跟这种女人就不能用软的。 大伙在通铺上围坐一圈,正在低头忙活着缝盒子,门上的小窗口被呼啦一下打开。 “秦明月,提审!” 王洪波站在门上的小窗口,冲女号里喊。 秦良玉愣了一瞬,急忙答“到”。 站起来,拍拍身上假花粘着的粉末,来到小门前,将手从小窗口伸出去。 一阵冰凉的触感从她的两只手腕传来,这还是自打到这里以来,秦良玉第一次戴手铐。 缩回手,趁着外面王洪波开门锁的间隙,她研究着手上的手铐,两只手还分合了两次抻了抻。心想这东西比自己那年代的枷和锁可差多了,光是拘禁着两只手,这想逃跑还不容易? 随着铁锁链打开的声音,门也开了,王洪波侧身站在门外等着她出来。 无论看守所还是监狱,所有的在押人员都必须走在干警的前面,这是为了防止袭警。 秦良玉迟疑地迈出脚步,来到了走廊,依照秦明月的记忆向位于走廊东头的门口走去。 走廊里乱七八糟的,大捆大捆的假花和包装纸盒堆得到处都是,大于正指挥着劳动号在挨个监室里发放着包装用的材料。秦良玉极力躲闪着脚下,使自己尽量不踩到那些东西。 “快看,女号里最漂亮的那个女的出来了!” 男监室里的众人都抬头往外看,暗自在心里意淫着:如果这是自己的女人该多爽! 大于这时候过来清点货,冲各个男监室的窗口呵斥道:“你老母的,是不是中午饭不想吃饭了?赶紧干活,瞎瞅什么?!” 这一声怒吼,吓得监室里的男人们都缩回脖子赶紧忙活起来。 马依风此刻正站在提审室门口,双臂环胸,微眯双目,审视着远远被押送过来的秦良玉。凭着他多年的刑侦经验,隐约察觉到秦良玉与之前的不同。 挺拔的身姿、步距一致、头微杨,那一头卷发随风任意飘散。如果不是因为戴着手铐而使双手居于身前,这走过来的女子身上竟隐隐透出军人的飒爽英姿。 仅凭这些细微变化,马依风非常肯定之前樊医生所说的话——这个女孩子自复活后变了! 秦良玉附身到秦明月的阳体后便一直是待在那个四四方方、阴暗潮湿的监室里,这还是她第一次走出那个四方体来到太阳底下。 初夏的阳光照在久居阴室的秦良玉身上,让她呼吸瞬间通畅,闻着外面清新的空气,她突然非常想念自己的那柄白杆长矛,若此时矛在手,她真的很想舞一通。 可看了眼腕上的手铐,她在心中暗叹:真是时也、命也!自己此生竟莫名沦落至阶下囚。 敏锐的直觉让秦良玉感受到来自于右前方的一双视线的注目,她循着视线望去,一怔,然后向注视着她的那双视线的主人极速奔去…… 来到马依风身前站定,秦良玉高举戴着手铐的双手,激动地轻抚马依风的双颊、鼻翼、眉、眼,还有那张紧抿的薄唇。 是,这是她的夫君马千乘!原来阴司判官跟她讲的“有故人在此”指的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夫君。 死亡、穿越、沦落到阶下囚……自来到这个时空一直隐压在心头的那份无助、迷茫和委屈,在这一刻像溃堤的河流般涌泻。 泪水瞬间迷住了她那双好看的蓝瞳,将头抵在马依风的前胸,低低地呢喃:“千乘、千乘,你亦来此?石柱一别竟能在此相遇!千乘……” 马依风在秦良玉的双手抚上他脸颊的那一刻,心里竟有丝不明的触动,他看着泪眼婆娑的秦良玉,竟没有阻止她逾矩的举动。 从她的泪眼中,他居然有一种故人久别重逢的亲切感,甚至有一种想拥此女入怀的冲动…… 王洪波呼哧呼哧地跟过来的时候,正巧见到这一幕,可把这小小的看守所干警给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这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跟个女羁押人员亲热!他的大脑瞬间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