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江幼舒睡整晚,一骨碌爬起来,却发现帐篷里竟然只剩下她一个人。 啧。 这感觉,就很像“419”后的清晨发现偌大的酒店房间里只有自己…… 想到这里,她赶紧“呸呸”两声。 屁的“419”! 谁家419这么纯情,就只干巴巴的躺在一处睡觉的? 正想着,帐篷帘子微动,一袭短衫的桑北延一头钻进来,汗珠正顺着他轮廓分明优越的下颌线流进脖颈里,看样子是已打完一套拳了。 “嚯。”江幼精神饱满,笑道:“今儿倒你先起来了,那我就先告辞啦。” 说完便起身开溜,却被桑北延提住后脖领子生拽回来,郑重的递给她一张字条:我的嗓子,能治好吗? 江幼柳眉微挑。 这人怎的一夜之间有了开口说话的欲望? 不会是她睡相实在不佳,他觉得必得说点什么提点自己才行? 不过他这递纸条的业务已炉火纯青,即便有事也可以在纸上说嘛。 难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哎呀! 每次跟他睡在一块儿,她都睡得好像死猪一般,怕是连天塌了都不一定知道。 一定是错过了什么天大的事儿。 见她不语,桑北延薄唇微抿,再次双手奉上一张字条:恳请相助。 江幼接过那字条:“没问题。” 很久不见桑北延那条狼牙腰带了,现在看那腰带应该要整个都归她才对吧? 她正要开口问那腰带的事,就看桑北延又掏出一张字条:病愈时日可否推算一二? 嘿! 敢情他早猜到她会答应是吧。 这特么关于治疗周期的小纸条都准备好了。 江幼上下眼皮子一搭:“既然桑护卫连我能答应给你医治这种事都能推算出来,不妨自己算算大概多久能治愈呗?” 说罢,一把掀开帘子就迈出了帐篷。 桑北延望着那道气势汹汹的纤细背影,唇角溢出一丝无奈笑意。 临出发前夕,冼武发现双驾马车的车夫竟换了人,那个内力深厚的男人竟不见了踪影,忍不住心下大惊:莫不是江幼是放他去做什么秘密之事? 冼武心中想着,即刻夹紧马腹快步冲到马车边,飞快地敲响了车窗。 “冼侍卫,怎么了?”车窗很快打开,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 冼武一怔。 即便见过多次,但每次见到江幼这张脸,仍忍不住心神激荡,不过他很快稳住心神,低声道:“无他,只是询问下江小姐的身子是否好些了?” 冼武说着,目光向着车厢里望进去。 “多谢关心。”江幼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朱唇微扬,把车帘拉开得大了些,指着桑北延、兰氏和喜乐三人,坦然笑道:“今日我那两个小丫鬟想跟着学驾车,这才放了桑护卫来跟我们搓麻将,莫非……” 江幼眼波流转,惊异道:“冼侍卫也想搓两把?” 冼武脸色一沉,道了句不必便打马快速离开。 麻将这档子只有下等赌坊和茶社才有的粗鄙消遣玩意儿,正经的淑女怎能触碰! 冼武十分不屑:浅薄! 关上车窗,江幼在三人惊异的目光下,将录音机里几人搓麻将的录音又放大些,贴着窗子播放。又摸出一台军用手持X光机,细细地为桑北延照了脖子,这才发现他的咽喉处五大穴位竟都被极细极细的金属物封着。 “现在看来,你嗓子周围的肌肉是大概完好的。”江幼蹙眉道:“但是我这台设备不够精细,很多细节并不能看清楚,一切还要先把针取出来后,再来逐步调理声带的情况,恢复发声。” 江幼动作很快,不过须臾间,五根泛着淡淡金色的光泽的针尽数被取出。 桑北延张张嘴,却依旧无声。 “这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江幼掏出抗生素和雾化器:“你的声带太久没有使用,而且这金针一直在刺激着相关的穴位,很有可能引起声黏膜病变、水肿、结节这些,先吃药调理,再配合针灸试试。” 她示意桑北延把胳膊放在桌子上,随后摊开针匣,动作熟练地在极泉、清灵、少海、灵道四道穴位上下了针。 “一炷香的时间。” 这位江姑娘,好生厉害…… 趴在桌下的玄影思忖着:这金针封喉是极刑,传说是无药可医,竟然被她说得这般轻松易解。 而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昨夜躺在少主身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