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说着话,顾长亭便问道:“咱们就这么扔下丫丫,她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她自己跑去园子里玩儿,能怪谁?再说我也让荔枝去叫了。” 辛念用帕子扇着风,看着远处花红柳绿,几只蝴蝶上下翻飞,便对顾云湘笑道:“眼看快端午了,合该将团扇拿出来用,你看,这会儿也到了扑蝴蝶戏耍的时候。” 顾长亭在一旁笑道:“要团扇作甚?你看中了哪只蝴蝶?我去捉给你。夫君的轻功,怎么着也比那团扇强吧?” 辛念白他一眼,轻嗔道:“你真真是会煞风景,你去捉蝴蝶,怎么捉?捏住一只带回来?还没到我眼前,估计就死一大半了。” “不然呢?”顾长亭一脸无辜:“抓蝴蝶不就是这样?谁还是为了养着不成?我知道内务府一个官儿就有怪癖,抓各种各样的蝴蝶,弄死了风干保存,说这叫制作标本。” 辛念看向顾云湘:“听听,这就是男人,你哥哥算是细心的,也是这么粗枝大叶,亏京城里还都说端亲王爷是才子,那些一心向往他的少女们只怕不知道,这位大才子可是个手狠心黑,焚琴煮鹤的主儿。” 顾云湘使劲憋着笑,只憋得肩膀一抖一抖,轻声道:“姨娘把王兄说得也太狠了,哪有这样事?” “不是。”顾长亭不服:“你们女人家所说的捉蝴蝶,到底是什么样?我倒要听听,难道女人还能捉出花儿来不成?” “我懒得和你说。”辛念将下巴一扬:“三妹妹,你要是好心,你告诉你王兄去。” 顾长亭果然看向顾云湘,笑道:“三妹妹,你嫂子拿捏我,不如你来告诉我如何?回头哥哥给你捉几只大的漂亮的蝴蝶,就钉在你房间里白墙上,气死你嫂子。” “我的天!” 顾云湘忍不住抚着胸口,连连摇头道:“罢了罢了,弄一屋子死蝴蝶,别说我要做噩梦,我娘也吓死了。王兄不知道,我们捉蝴蝶,只是拿团扇扑着玩儿,不为捉住它,便侥幸捉住了,也是立刻放走的。” 顾长亭还真不懂这些女儿家心思,闻言眨巴着眼睛道:“所以……你们所谓的捉蝴蝶,不是为了捉住,就是为了跑那几步?跑步……什么时候不能跑?怎么还非得捉蝴蝶的时候才能跑呢?” “行了,你就根本不懂女孩子扑蝴蝶粘蜻蜓的乐趣,难为三妹妹,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 “我好歹也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怎么就成对牛弹琴了?哎念念,这个咱们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顾云湘一颗心本是惴惴不安,虽然阖府皆知辛姨娘受宠,但……姨娘对王兄说话也太不客气了。谁知看到后来,顾长亭丝毫不以为忤,两人只见说笑斗嘴,哪里像是夫君和妾室,说是一对恩爱夫妻……嗯,最恩爱的夫妻,也未必有他们这样和美,王兄对辛姨娘,那真是纵容喜爱到了骨子里。 不知我将来夫君,对我能不能比得上王兄对辛姨娘的一半?我也不求多,也不用一半,但求有三分…… 刚想到这里,就听几个女孩儿忽然欢叫起来,顾云湘连忙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一棵足有两三人合抱的大槐树,绿叶间开满一串串的紫色槐花,色彩艳丽殊异,煞是动人。 “向来只知槐花是白的,园子里每到端午前,槐花盛放,便如白玉水银一般,清香扑鼻,却不知这世上竟还有紫色槐花,今天真是开了眼界。” 顾云湘仰头望着那树槐花喃喃自语。一旁辛念笑道:“所以说咱们女人多吃亏,只因为从不许出二门,自己家里有这样一棵紫槐,竟然毫不知情,还不如那住在长风阁里的学子,他们倒是可以天天来看。” 顾长亭笑道:“你以为府中这么多处房舍,为什么将长风阁给了举子们?便是因为这棵紫槐了,取紫气东来的吉祥意,盼着他们都能金榜题名。” 女孩儿们围着大槐树拍掌欢笑,很快便引得长风阁里住着的几个举子出来查看。顾长亭便上前与他们见过,其中一个四十岁上下的文士便问道:“王爷今日雅兴,这是带府中小姐们过来踏青?”新船说 “是,今日回府,见这棵紫槐开得好,便带着她们出来看看,回头画一幅画儿,也好向先生交差。” 几个举子恍然大悟,目光忍不住向那边看去,只见除了女孩们外,还有一位光彩照人的少妇和一位含羞带怯的少女,正低头不知悄声说着什么?偶尔抬头看一眼这边,仿佛是在等顾长亭回转。 “咦?那位大概是王爷的宠妾,只不知那少女是什么来路?王爷才多大?不至于就有这么大的女儿吧?” 一名举子拉着江雁回的衣袖,悄声问他,只见他摇头轻声道:“那位辛姨娘我见过,的确是王爷宠妾,那位姑娘……委实不知,许是王爷的妹妹吧。好了,既然没什么事,咱们还是回屋复习功课要紧。” “哎!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