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要多说。你和王妃……又没有什么情分。她家后来是什么下场?你能护着她到现在,已经是仁至义尽,怎么到这个时候,你倒把她看得比天大了?别说她已经身死,就是她活着,这府里的事,还不是你一句话?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做主?表哥,你才是这府里的当家,你这样做,让我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你……你就不为我想,难道也不为姑姑着想吗?姑父才走几天,你如此对我,你就不怕姑姑更伤心?”. “母亲那里,我自会禀明。”顾长亭眉头微微一皱,却仍然没改变主意,沉声道:“我对凤容是有愧的,连你都知道我们之间没有夫妻情分,可见我的确是辜负了她。” “你怎会辜负她?你明明……” “不必多说,是非对错,我心里自然有本账。” 顾长亭一抬手,不容廖氏再说:“这件事你就受点委屈也应该的。若以后你能以此为鉴,改过自新,表哥自然也不会负你。好了,回去吧,丧事有念念,但府里的事,还是要你担着。只是有一条,让我知道你拿捏为难念念,以至于让丧事不能办得风光如意,那我就不能饶你了。” 廖氏紧咬嘴唇,很想撒泼闹一场,但是想想此时形势,再看到顾长亭坚定步伐挺直背影,终究还是不敢。 转回身,她索性也不回秦王妃处,直接奔着廖太妃的院子就去了,这委屈要不倾诉一下,只怕要把人活活憋死。 **************** “姨娘,这是小厨房刚出锅的银耳红枣莲子羹,您快趁热喝一碗。” 从杏花手里接过精致瓷碗,辛念舀了一勺莲子羹送进嘴里,淡淡道:“怎么?这院里的小厨房已经开了么?叫我说,大可不必如此招摇。王妃丧事才办完几天,叫人看着我得志猖狂似的。” 杏花忙道:“不是单为您开的。是奶奶的意思,如今眼瞅着到年根下,说冬日天短,府里各处又忙,汤汤水水什么的,在厨房还算热乎,可到了各院,就都凉了,因此就让各院把小厨房都用上,份例内的饭菜点心自然还由厨房做,一些补品甜汤之类,就都交给各院小厨房,由院子里的丫头媳妇们整治,如此也节省了厨房那边的人力。” 辛念轻轻一笑:“是了,好像咱们府里向来就是这个规矩,我都忙忘了。奶奶这一点上,还是会做人的。” “会做人有什么用?害起人来也是不眨眼。”杏花给辛念捶着腿,一边心疼道:“这些天为了王妃的丧事,看看您都瘦成什么样了?总算如今诸事已毕,又临近年下,该多吃点将身子好好补回来才是。” “那也要看吃不吃得下。” 辛念将莲子羹喝完,一只胳膊捞起杏花:“好了,你也不用担心,再怎么难过,日子也要过下去,我如今……也不像先前那般悲伤,大概再过两天,就全都恢复过来。我这到底是从小练武的底子,一两个月不正心吃饭也没什么。” “但愿是真的才好。” 杏花看着辛念尖尖下巴:“连王爷都说您瘦多了。” 辛念深吸一口气,挥挥手表示不用在意,接着问道:“六仔和丫丫呢?” “绿叶带六少爷去书房了,王爷说过了年,六少爷就要入族学,所以要考较他的功课。春雨和四姑娘在一处,正和金针一起教她做针线呢。” “嗯。” 辛念点点头:“这些日子你和春雨都跟着我忙,六仔和丫丫大多是绿叶管着,你冷眼看着,觉得她如何?” “是个勤快伶俐聪明的,六少爷和四姑娘也喜欢她,我也暗中注意过,她和府里人都没有往来,应该还可信,若果真是眼线,没道理从早到晚都在院里带孩子,从不往别处去。” “嗯,我也看着她是个稳重敦厚的,又守规矩,没见她往院里各个房间窥探过,秦姨娘前天还和我说,我身边这几个丫头都不错。” “但咱们院里的丫头还是少,您又把红叶和杨柳还有两个小丫头喜儿玉儿都拨给了秦姨娘使,这人手越发不够用了。” 杏花说到这里,声音便压低了,轻声道:“王爷对姨娘好,以后交给您的事情多着呢,这几个人远远不够用,您没看奶奶院子里多少人?就不和奶奶比,秋姨娘凤姨娘甚至古姨娘,咱们都比不上。” 辛念站起身,来到门前往外看去。正是隆冬时节,院中一片萧瑟。她沉声道:“这个不用发愁,现成的人手,只是先前她们都有差事,如今直接调过来用就是。” 说完就见金针从门外走进来,见她在门口,忙上前道:“姨娘,我刚从二门外回来……” 不等说完,就听杏花纳闷道:“你去二门外做什么?让婆子们看见,又要嚼舌头,编排咱们姨娘了。” 金针笑道:“我可是给她们送袖套去,这回怎么也编排不到姨娘的。” 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