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的哪里话?”赵连娍一脸惊恐地起身:“若无旁的事,我先去了。” 她自然要展现出对李行驭的害怕,崔守云才更相信她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李行驭。 “夫人怕什么?”崔守云起身拦住她去路:“不瞒夫人说,我如今是当朝太子跟前得力的谋事。 太子殿下无论何事都会找我去商议,夫人担心太子殿下不是武德司统领的对手吗?” 赵连娍垂眸不语,但看着却是有所意动的。 崔守云进而道:“夫人是觉得,我不如武德司统领?” “怎会?”赵连娍忙道:“家夫何能及君也?” “那不就是……”崔守云抬手拉住她的手。 赵连娍一直留神外面,瞧见幔帐外高大的人影,心中一惊,便将手往回抽。 这手她还要呢! 崔守云却以为她是假矜持,牢牢握着她的手腕不松。 “呲——” 细微的裂帛之声传来,赵连娍侧眸,见见锋利的剑刃刺破幔帐,直冲着崔守云手腕处而来。 她惊呼了一声。 崔守云下意识将她手腕握得更紧,看向剑来处,瞳孔猛地一缩,他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觉得手腕处一凉。 赵连娍低头看到自己手腕上血淋淋的手,吓得连连后退甩手,却怎么也甩不开手腕上那只断手,直吓得哭起来。 崔守云断腕处血流如注,这时候才感觉到疼痛,抱着手臂大喊:“来人,来人!” 李行驭一剑劈了幔帐,便见赵连娍挨在墙边,连连甩着手,脸都吓白了,不过倒还算是有几分志气,没有尖叫,但也吓出了眼泪。 “出息。” 李行驭大步迈过去,拽过她手臂,一剑挑开那只断手。 赵连娍看着那只断手掉在脚边,蹦着往他身后躲,但见他嘲讽地勾着唇角,不由僵住身子站直,不敢再靠近他。 “‘家夫何能及君也’?”李行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赵连娍咽了咽口水,垂着眸子解释道:“我只是想诓骗他多说些话……” 她以为,李行驭是派人受在了这里,没想到他是亲自来的,早知道她就不说那句话了。 此时,崔守云那个清秀的小厮带着七八日侍卫进来了。 崔守云是太子看重的人,出门自然有侍卫相护。 小厮一见自家主人受伤了,不由大惊:“大胆,敢伤我家主人,快将这人拿下!” 李行驭因为看着赵连娍,所以是背对着外面的,听闻有人要捉他,他缓缓转过身来。 崔守云脸色煞白,疼出了一身的汗,理智却还在:“走,走,去医馆!” 李行驭手中的长剑还在滴着血,他怕李行驭不分青红皂白,就一剑砍在他的脖梗上,让他做了剑下冤魂。 开玩笑,李行驭剑下死的人不计其数,也没见陛下真的追究过,他可不觉得太子比陛下更强。 这该死的赵连娍,原本以为她是个好勾搭的当妇,谁知她竟然会给李行驭告密,这两人分明是事先说好的,否则李行驭怎会来的这样快? 这仇他先记下了,后面再慢慢算,现在他必须尽快离开,再继续留在这里,就算李行驭不砍他,他也要流尽鲜血而亡。 小厮叫李行驭的气势吓了一跳,一看自家主人的脸色,自然也明白过来,连忙招呼:“快,快扶主人出去。” 不过一瞬间,一众人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屋内只余下赵连娍和李行驭两人。 李行驭回头继续看赵连娍。 赵连娍定住神,指了指角落里的木箱:“他带来的金子在那里。” 不对啊,李行驭竟然没有一剑杀了崔守云,只是砍下了他的一只手,这不是李行驭的行事作风。难不成李行驭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她想不通。 李行驭抬起剑,指了指一旁的铜盆,眸中不无嫌弃:“手洗干净。” 赵连娍听话的去洗手。 李行驭走过去,用剑挑开了堆在上头的两个小木箱,露出里头金灿灿的小元宝。 他抬剑劈了下去。 一声轻响,一只小元宝被一劈两半,赵连娍忍不住看了一眼,切口平整,跟外头一模一样,全是真金。 她心忍不住悸动了一下,这么多金子啊! 李行驭嗤笑了一声:“倒是舍得下本钱。” 他侧眸看赵连娍。 赵连娍起身,擦干净手站在一边。 “十三。”李行驭唤了一声。 十三应声而入:“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