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监军一个月的俸禄是十五两银子。”赵连娍转头含笑望着高江宏:“高监军要不要解释一下,你哪来这么多的银子,给你妹妹置办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的?” 场中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高江宏的脸上。 抚恤银子到底是谁贪墨的,一目了然。 高江宏强制维持着镇定:“妹子这话说的不对,我自己家有银子,还不兴给妹妹花吗?” 他拳头缓缓握紧。 早知道,赵连娍会坏他的事,他就该拿下她才对。 “高兄。”赵玉樟沉声问:“我去过你的家乡,你们家勉强可算是个富户,如何能拿出这么多的银两?” “是啊,我和高监军就是同乡,我能证实,他们家是后来才搬走的……” “我也认得高监军的家人……” 人群中,立刻便有两人站出来证实。 眼前这情形,虽然高江宏不承认,但大家心里都已经有了数,自然义愤填膺,想要揭穿高江宏。 “别跟老子废话!”高江宏恼羞成怒,一会挥手:“敢栽赃老子,把他们全都抓起来,带走!” 眼看着事情要败露,他自然不能坐等被揭穿真面目,立刻要采取手段。 那一众来讨抚恤金的人顿时慌乱起来。 “住手。” 赵玉樟低喝一声。 他在军中,颇有威信,高江宏带来的人顿时都停住了动作。 “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是我和高监军两个人能做主的,去请大将军来。”赵玉樟盯着高江宏,吩咐了一句。 高江宏眼见拦不住去报信的人,立刻高声道:“赵玉樟,你说抚恤金是我贪墨的,你可拿得出证据?” “等大将军来了,自然水落石出。”赵玉樟面色不变。 高江宏立刻接着道:“你没有证据证明我贪墨,我却是有证据证明你贪墨的。 你敢将你家耳房床上的被褥都抱到我们面前来吗?” 他盘算着,大将军来了若是下令搜查他的住处,他还有一部分银子没有来得及转移,到时候他就算是插上翅膀,只怕也难逃了。 只有趁着大将军未来,将伪造的账册和书信在众人面前搜出来,贪墨抚恤金这顶帽子,赵玉樟是不戴也得戴了。 “去。” 赵玉樟挥了挥手,丝毫不惧。 赵连娍眸底隐着笑意,高江宏果然出了这一招,还好他们早有准备。 “慢着!”高江宏拦着他:“让我的人去。” 赵玉樟冷笑:“由得你。” 很快,高江宏的两个手下就抱着两床被子出来了,扔在一众人面前。 被子还是高江宏留宿时盖的那两床,只是被李行驭割破的地方,已经缝补妥当了。 梁惠凝手巧,所缝之处几乎看不出任何破绽。 “拆!” 高江宏高声吩咐。 几个人上前,用手里的剑将两床被子拆的七零八落的。 可那被子里面,除了布料就是棉花,没有任何异常的东西。 “怎么可能……”高江宏震惊的喃喃自语。 明明,账册和信封是他亲手放进去的。 难道说赵玉樟早就发现了? 他忽然恍然大悟,赵玉樟一定是发现了那两样东西,早有防备,才会如此从容不迫! “郭道将军到——” 有人高喊。 东北驻军统领大将军大名郭黎,是个年过四十的老将军,已经戍边多年,身着铁甲,满面风霜。 “求大将军替我们做主啊——” 一众家眷顿时跪下磕头,齐声哭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郭黎自马上下来,皱眉询问。 “高江宏贪墨了我们家儿子用命换来的抚恤银子……” “拿人命来养他妹妹……” “求大将军做主,将高江宏问罪砍头……” 众人气愤不过,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玉樟,你来说。” 郭黎看高江宏灰败的脸色,就知道这些家眷说的都是真的。 赵玉樟上前,不卑不亢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 郭黎打量了一眼高江宏所养的那个女子,挥手吩咐道:“去搜一搜高参军的住所。” 一众人领命而去。 高江宏这个时候好像才清醒过来,转身就要去追:“给我站住,我可是陛下亲封的参军,你们大将军都归我监视,郭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