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要紧的事。” 梁惠凝有点紧张,当即合上了门。 “何事这样要紧?”赵玉樟放下盔甲,坐了下来。 “大哥,你看这个。”赵连娍将小册子和信递给他。 赵玉樟皱眉,打开册子瞧了,又看了那封信,瞬间明白过来。 “哪里来的?一派胡言!账册用的还是我的笔迹!” 他一巴掌将那封信拍在桌上。 这册子上,有不少兄弟,从前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如今见他们人死了,抚恤银子还要被这样克扣,哪有不怒的道理? 梁惠凝犹豫了一下道:“是高江宏藏在咱们家耳房的被子里的,小妹和妹夫……” “高江宏?”赵玉樟打断她的话:“不可能!” 高江宏平日与他很是要好,他不信高江宏会做出这样的事。 “大哥,你也别太武断了。”赵连娍道:“朱曜仪一直想算计咱们家,这次他就打算从你入手,高江宏是他的人。” “我们在边关镇守,都是陛下的人,说好了不会向着任何皇子。”赵玉樟对着她,面色缓和了些:“小妹,朝堂上的事情,你就别掺和了。 你和宁王殿下的婚事虽然没有成,但也不必要做仇人,他为人宽厚,应当不会记仇的。” “大哥,他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赵连娍皱眉:“实际上,他接近我,想娶我,都是为了父亲手里的兵权。 我之所以流落在外,也是他故意为之。”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大哥和父亲是一样的,都信眼见为实。 “小妹。”赵玉樟语重心长的劝她:“我知道,当初与宁王殿下定亲,你就不愿意。 如今你们都分开了,就罢了吧,以后别再这样诋毁他,他毕竟是王爷,万一惹恼了他,会对你不好。” 他能理解妹妹,也心疼妹妹,所以才会这样劝解。 “大哥,要我怎么说你才能信我?”赵连娍娇美的小脸皱起,很是无奈。 “高江宏在战场上,和我有过命的交情,他不会害我的。”赵玉樟起身,顺手将那个册子和信丢进了火盆:“这件事情,我会问清楚。” “不,大哥。”赵连娍忙起身拦住他:“你别去问他,只会打草惊蛇。” “小妹……”赵玉樟皱眉。 “大哥,你听我说。”赵连娍拦住他的话:“他既然将这个东西留下了,接下来,必然还会有行动。 你先不要惊动他,我们也不会针对他,咱们静观其变,好不好?” 赵玉樟眉头还皱着,但是没有继续拒绝。 梁惠凝跟着劝道:“大郎,小妹说的对,你不也常和我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吗? 还是小心为上。 咱们就等一等,如果他没有想害咱们,那不是更好吗?” 赵玉樟顿了片刻点了点头:“行,我就听你们的。 不过,我得先说一下,我是信得过他的。” “我也相信大哥的眼光,可能这其中有误会。”赵连娍顺着他的话说:“但请大哥这几天,还是要当心些。” “好。”赵玉樟见她说的认真,郑重答应了。 而后他又望着赵连娍笑道:“我记得,第一次打胜仗回帝京,小妹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贾姨娘说你几句,便要哭出来。 如何都长成大人了,能到边关来找我们,还能替我们出主意了。” 他感慨良多。 赵连娍弯眸笑起来:“人总要长大的,毕竟小葫芦都这么大了。” “是啊。”赵玉樟点头:“那让你嫂子陪你,我到军营去,晌午就回来。 对了,妹夫呢?” “军营里有些将士来找他,好像是从前他手底下的兵,他们出去说话了。”赵连娍回道。 赵玉樟闻言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倒也寻常。” 在一起打过仗的人,总会有很深厚的兄弟情,这很常见,他并不觉得奇怪。 赵玉樟离去后,梁惠凝愁绪满面,两手交握着站在门口,看着赵玉樟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 “大嫂,你别愁,大哥他文武双全,不会毫无戒备的。”赵连娍上前宽慰她。 梁惠凝点点头:“我也知道,我就是担心。 其实我是相信你们,你说的也有道理,万一打草惊蛇了,高江宏又重新蛰伏,以后就更防不胜防了。” “只要心里有了戒备,就能防住的。”赵连娍挽着她回身坐下。 姑嫂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十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