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丈大人带这么多人迎小婿,小婿真是受宠若惊啊。”李行驭乌浓的眉眼藏起了所有的戾气,笑得清润无害。 赵连娍还在偷偷努力,想挣脱他的怀抱。 赵廷义看了赵连娍一眼,点点头:“贤婿里面请。” 既然李行驭待他女儿还不错,那他自然也要以礼相待。 李行驭面上笑意一收,狭长的眉眼看起来像刀子一般:“岳丈大人既然如此欢迎我,为何还带着兵器?” 赵连娍见他说翻脸就翻脸,心里不由一紧。 八郎赵玉桥心念转得极快,当即道:“是我想习武,大伯父和三哥正教我呢,听闻妹妹回来了,这就迎出来了。” 李行驭闻言露齿一笑,看向赵连娍:“我还以为,他们要为卿卿打我呢。” “怎么会?”赵连娍还在试图挣脱他的手臂,鼻尖都沁出了汗珠。 “那我们进去吧。”李行驭揽着她继续往前走。 “父亲。”赵连娍挣脱不开他的怀抱,只能作罢:“我要随夫君去边关公干,明日不能回来,所以今日才提前回来的。 那辆马车上,是我带回来的回门礼。” 她说着回头,是看马车,也是说给那些围观之人听的,如此,就不会有人因为她嘲笑平南侯府了。 “嗯,马车赶进来吧。” 赵廷义吩咐。 “门槛不好进,还是一箱一箱抬进去吧。”三郎抱着小葫芦走上前。 他回头看了看那群围观的人,不是等着看笑话吗? 那就让他们看看,他小妹是怎么风光回门的。 放才他离马车近,已经看到了,上面整整齐齐码着八个大箱子,不管里面装得是什么,反正箱子是楠木的,上下角都包了铜边,排场是有了。 裴楠楠在里头,看见外头一箱一箱的往里抬东西,再看李行驭揽着赵连娍,面带笑意,手不自觉的掐紧了。 合着赵连娍嫁过去,一点没受苦? “珠姐姐。” 小葫芦瞧见赵惠珠,顿时挣扎着要三舅舅放她下来。 赵惠珠看着小葫芦,眸底的厌恶与牵着她的裴楠楠几乎一模一样。 二郎赵玉林看不下去,拉了拉她衣袖:“珠儿,妹妹喊你呢。” 赵惠珠不情不愿:“做什么?” “珠姐姐,我有爹爹了。” 小葫芦小跑过去在她身前站定,仰起粉白稚嫩的小脸,大大的眼睛笑成了小月牙儿。 珠姐姐从前总嘲笑她没有爹爹,还骂她是“小野种”,她现在告诉珠姐姐,她有爹爹了,珠姐姐以后就不会骂她了吧? “切。”赵惠珠不屑:“又不是你亲爹爹。” “就是我亲爹爹。”小葫芦奶声奶气地分辨:“是我爹爹自己说的。” 赵惠珠斜了她一眼:“小野种,吹牛。” “珠儿!”二郎赵玉林呵斥。 然而,裴楠楠只一个眼神,他就低下头去了。 “我不是小野种,我有爹爹了!”小葫芦眼圈霎时红了。 赵连娍和李行驭同时注意到这边的情形。 李行驭松开赵连娍,率先走了过去。 赵连娍腰被他箍得生疼,又不敢揉,怕父亲和兄长看出端倪,步伐有些别扭的跟了过去。 赵廷义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 “李安稚,怎么了?” 李行驭俯身一把抱起小葫芦。 在场众人都是一脸惊讶,李行驭这就让小葫芦跟他姓了? 裴楠楠面色复杂,一时间意外、恐惧、嫉恨,种种情绪在她心头翻滚。 赵连娍一个庶出的,还不知廉耻,李行驭怎么会对她这么好?李行驭是真的有癔症吧?不嫌弃这个小野种,还让小野种随他姓? “爹爹,我有爹爹!” 小葫芦看到他,像看到了救星,手勾着他脖颈给赵惠珠讲道理:“珠姐姐你看,这就是我爹爹,你以后不能这样骂我了。” 李行驭侧眸看着她认真的小脸,她讲起道理来神态动作简直与赵连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骂你什么了?” 李行驭薄薄的眼皮一落,扫了赵惠珠一眼,眉目间遮掩的灼人戾气与杀伐尽数倾泻而出。 宛如晴空万里的天陡然生出一个大霹雳来。 赵惠珠吓得“哇”的一声哭起来,下意识往裴楠楠身后躲。 牵着赵惠珠的裴楠楠浑身发寒,只觉得从心底生出一股畏惧来,险些膝盖一软跪下去。 何况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