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个身着甲胄的侍卫满身是血地跑了过来。 “看紧她。”钱锦昌目露凶光,状若疯癫:“李行驭要老子的命,老子就拉她的女人垫背。” “是!”那侍卫看了赵连娍一眼,好似看死人一般。 赵连娍脑袋昏昏沉沉的,被他们强拖着出了屋子,外面的打斗声听在耳中实在是聒噪极了,她眼皮子直往下沉。 她快支撑不住了。 “李行驭,你这条疯狗!”钱锦昌高举着手中的大刀大骂:“我已经给了你那么多金子,你还不知足,非要找到这里来! 老子弄不死你,就弄死你的女人!想要老子死,你也别想好过!” 他说着仰头大笑,举起大刀对着赵连娍便砍了下去。 赵连娍难受到几乎晕厥,被那个侍卫架着半边身子,眼看着大刀高高落下,迟钝的不知道躲避,只是睁大了眼眸。 “锵!” 一把长剑激射而至,将那柄大刀钉为两截。 “杀了她!” 钱锦昌见李行驭在意,更加疯狂,朝着唯一守在他身边的侍卫下令。 那侍卫对他忠心的很,闻言松开赵连娍,举剑便对着她砍去。 赵连娍摇摇欲坠,眼见那剑落下来,终于阖眸惊叫了一声,朝地上栽去。 李行驭双眸腥红,目眦欲裂,不过一息,便冲到了三人跟前,大力揽过赵连娍,飞速背过身去,将赵连娍牢牢护在怀中。 原本砍向赵连娍的一剑,直朝着他的后背而去。 他手中武器方才已经掷出,此刻只能生生以背相抵。 “噗!” 鲜血溅出。 “主子!” 云燕和十四齐齐赶到。 赵连娍窝在李行驭怀中,昏迷之前,浑浑噩噩的想,死得这样快,比上辈子好多了,一点也不痛,周身凉凉的,还挺舒服。 * “阿佑,水……” 马车上,赵连娍蜷缩在一角,小脸烧得酡红,半睁开眸子,眼角沾着泪痕,嗓音沙哑。 靠在马车璧上闭目养神的李行驭猛然睁开了眼睛,凑到她跟前,后背的伤口裂开也顾不得,乌浓的眉眼皆是浓郁的激动与急切:“你叫我什么?年年,你是年年对不对?” 然而,赵连娍却阖上了眸子,并不理会她。 “阿年,年年!”李行驭摇晃她。 赵连娍眉心紧蹙,痛苦地呢喃:“别晃,难受……” 李行驭更受不住,这声音这样像阿年,她一定就是他的阿年! 他将她扶着靠在自己怀中,倒了水轻哄:“年年,喝水。” 赵连娍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的喝了半盏水。 “年年?”李行驭试探着叫她。 赵连娍却又睡了过去。 李行驭将茶盏放回去,却失神掉在了地上。 “主子,您流了好多血,属下帮您……”云燕撩开帘子,见李行驭不顾伤口裂开,也要搂着赵连娍,眼神一时有些复杂。 “退下。”李行驭眸色冷厉。 云燕不敢多言,松开了帘子。 赶着马车的十四看了看她,没有开口,只默默想着,十二从跟着赵姑娘之后,好像有点变了。 李行驭等了一夜,赵连娍沉沉睡了一夜,再没有唤过一声“阿佑”。 赵连娍睁开眸子,入目便是李行驭流畅的下颚线,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人看着很是憔悴。 意识到自己正在李行驭怀中躺着,她不由动了动,想脱离他的怀抱。 “醒了?”她一动,李行驭便睁开了眼,大掌搭在她额头上试了试:“不发热了。” 他的动作太过自然,语气也太过清润,以至于赵连娍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再不敢乱动分毫。 搭在他后腰处的手心濡湿了一片,她搓了搓手指,黏糊糊的,鼻间嗅到了血腥气。 “你流血了。” 她才意识到李行驭受伤了,好像是替她挡剑的?她当时没有什么意识了,记得并不很清楚。 “再叫我一遍。” 李行驭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只垂着乌浓的眉眼,深深将她望着。 赵连娍扑闪着长睫,不知所措,叫他?叫他什么? 大人?还是夫君? 李行驭盯了她良久。 就在赵连娍提心吊胆时,他松开了她:“替我上药。” * 进了帝京城,赵连娍的马车一路直奔平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