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在场多数是过来人,谁不知道这是什么动静啊? 而那些尚未成亲的女儿家,立刻被家中大人连拖带拽的往外拉去。 赵连娍下意识想挣脱李行驭的手。 她是想算计这件事来着,但她没想在这么多人面前。 温娉婷毕竟在平南侯府长大,她有了小葫芦,早已被人诟病得不像话。温娉婷又如此,外面的唾沫星子岂不是要将平南侯府淹死啊? 她心疼父亲母亲、家中长辈,所以只想着让几个靠得住的人一起“捉奸”。 谁知道李行驭一下将事情弄成这般! 李行驭哪里由得她,手中微微使力,赵连娍便疼得无力挣扎,“乖顺”的被他带到屏风边。 赵连娍以为他会绕进去。 “砰!” 不料李行驭飞起一脚,径直将那排长屏风踹倒了。 屏风后的情景露了出来。 左右隔开的单间内,温娉婷坐在恭桶上半躺半倚,脸色酡红,神色迷离。 赵连娍猜她中了什么迷情药,但她没有给温娉婷下药,这定然是李行驭的手笔。 不过她在朱曜仪的酒盅里下了点东西,想着到时候直接将温娉婷引到朱曜仪跟前去。 只要朱曜仪想要,温娉婷半推半就,这事儿也就成了,谁知道李行驭突然来这一出? 再看朱曜仪好似扎马步一般站在温娉婷身前。两人的衣裳、首饰散了一地。 听闻动静,温娉婷首先回过神来,她吓得捂着胸口惊叫了一声,实在没有什么衣物蔽体,干脆一翻身蹲在了恭桶里侧,头埋得低低的,脸色一片煞白。 余下朱曜仪站在那里,瞬间变得软塌塌的,失去了男人的雄风,看着有点可笑。 他下意识躬身捂着裆部,脸色大变:“阿娍,你听我解释……” 他脑子一片空白,酒瞬间醒了一大半,完了,这一下计划彻底失败了! 赵连娍冷笑,就那么鼻涕虫大小的个东西,也用得着两只手捂? 宾客们都起身了,碍于李行驭的缘故,只敢在远处伸长了脖子看。 知道那儿郎是朱曜仪,女儿家却不晓得是谁? “殿下,你……”赵连娍指着他说不出话来,指尖都在颤抖,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李行驭侧眸看她,笑了一声,松开了她的手腕。 “阿娍。”朱曜仪俯身捡起外袍,裹在身上:“这其中有误会,我们回去再说……”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有什么误会?”赵连娍瑞凤眸睁得滚圆,泪水涌了出来:“请父亲、母亲来看一下。” 李行驭后退了半步,两臂抱胸,半倚着墙,看好戏似的看着她。 平南侯赵廷义和夫人钟氏一前一后走了过去。 “这真的是个误会……”朱曜仪焦灼而窘迫,却又无法解释,任他智计百出,也应付不了这样的场面。 他明明想好的,在大婚之前绝不出任何岔子,不知怎么就没忍住。 “什么误会?你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 你说这世上的女子都捏在一起,都比不上一个我,对我千好万好,我才答应和你成亲。 你转身就如此羞辱我?你们哪怕换个地方也成啊?” 她说着蹲下身捂着脸,哭得痛不欲生,实则她是被李行驭盯得心虚,也挤不出多少眼泪来,只能如此。 “好孩子,不难过。”钟氏心疼极了,蹲下身两手环着她双肩:“我和你父亲在呢。” 赵连娍靠在她肩头,心里头暖暖的,嫡母是真的很疼她。 “把屏风扶起来,伺候宁王殿下先穿好衣服。” 平南侯攥紧了手,忍着怒气吩咐下人。 看着屏风重新竖起,他继而转身朝着宾客们拱手道:“诸位,今日的事情叫大家见笑了,只能请诸位先回,改日再给大家赔罪。” 朱曜仪不管多错,都是王爷,他轻易不可冒犯。 但朱曜仪对他女儿的这番羞辱,算是叫他看清了朱曜仪这个人。女儿是对的,他看错了朱曜仪,朱曜仪根本不值得女儿托付终身,更别提他那个娇娇的外孙女了。 宾客们其实还想看个究竟,要紧的是想知道那女儿家是谁。 可平南侯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强留下,便都纷纷起身告辞了。 赵连娍听父亲是语气就知道,父亲再也不站在朱曜仪那边了,而母亲自然也一样,她能感受到母亲气得身子都在发抖。 退亲,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了。 宾客们皆散去,只余李行驭还懒洋洋地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