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姨娘“呵呵”冷笑,泪流满面。
“侯爷。”
钟氏和彭氏听闻动静不对,闻讯来了,赵玉桥也跟着来了。
贾姨娘看到赵玉桥,浑身一震,双目死死盯着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赵玉桥的想念和疼爱。
赵玉桥进门便看到她炙热的目光,想不留意都难,他有些懵,高高大大的人扭头靠到彭氏身旁,有些无助的唤了一声:“娘。”
贾姨娘那是什么眼神,他不想细究,但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让他很不舒服,他下意识靠近自家母亲。
彭氏也看出不对来,对贾姨娘呵斥道:“你看着我儿子做什么?”
“你的儿子?”贾姨娘冷笑。
“将她嘴堵住,先关起来,晚些时候严加拷问。”赵廷义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赵玉桥,很及时的吩咐了一句。
陡然听闻这样的消息,他一个久经沙场之人,都有些无法接受,何况赵玉桥还年轻,这么多年一直在书院,可以说不谙世事,就这么直接告诉赵玉桥,他怕这孩子受不住。
赵连娍对此没有异议,虽然大概的真相她已经知道了,但还有很多细节,需要仔细审问,将贾姨娘关起来自然最好。
李行驭挥手吩咐十四:“派几个人去协助。”
事关赵连娍的身世,自然出不得纰漏,贾姨娘是万不能有什么意外的。
贾姨娘被带下去之后,众人各怀心思,一时间没有人开口,屋子里安静下来。
“大伯父,是有我什么事吗?”赵玉桥感觉出不对来。
贾姨娘做什么那样看着他?那目光悲怆,又好像含着浓烈的喜爱,还有别的情绪,他读不出来。
他平日和贾姨娘并无往来,更加没有留意过贾姨娘,只知道贾姨娘体弱多病,是小妹的亲娘。实在想不明白他和贾姨娘之间能有什么交集?
“没有。”赵廷义下意识否认了,但否认太快,他是个忠正之人,一时又编不出什么话来哄他,面色便有几分不自然。
赵连娍看向赵玉桥,眸底隐着几许担忧,兄妹多年,赵玉桥对她多有疼爱,她也早就拿赵玉桥当亲兄长了,她担心事情的真相一出,她和赵玉桥的兄妹缘分会就此断了。
李行驭瞧出她对赵玉桥的心疼来,往前跨了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不知道赵玉桥身世时他便不喜欢赵连娍和赵玉桥亲近,何况眼下这一出出来了,赵玉桥和赵连娍并无血缘?
他回头看赵连娍。
赵连娍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垂了眸子。
李行驭看出她对他的不满来,心里头反而高兴,相较于之前赵连娍对什么都毫无兴趣的状态,眼下的她已经好太多了。
或许正如赵廷义所说,赵连娍在平南侯府住下来会不药而愈。
“午饭都准备好了,咱们先去正厅吧。”彭氏看出一些不对来,思量着晚些时候找到机会私底下问赵连娍,便招呼着打破了尴尬。
“走吧。”
钟氏附和。
赵玉桥跟随众人一路往外走,一路回头看赵连娍。他想找个机会问问赵连娍到底怎么回事,方才那情形,他再傻也看出不对来了。
奈何李行驭像是怕他抢走赵连娍似的,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赵连娍,他硬是找不到一点机会和赵连娍说话,只能暂时作罢。
用过午饭。
“你们都去忙你们的去吧。”彭氏起身,牵过赵连娍:“娍儿跟我和大嫂,到我院子里坐一会儿,我们娘仨说些体己话,你们就别来凑热闹了。”
“娘,我也想去。”赵玉桥也跟着站了起来。
李行驭见状,抬起眸子看向赵连娍,没有说话。
赵玉桥去,他肯定是要去的。
“他们女人家说话,你凑什么热闹。”赵玉横拉住他:“坐这,再陪三哥吃两盅。”
“让她们去吧。”赵廷义看向赵连娍:“娘几个是要说说体己话。”
这件事,若是让他开口,他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弟妹说,而二弟近日跑生意,又不在家中,赵连娍开口比他开口要好一些。
也不知二弟妹能不能接受这件事?
赵连娍明白他的意思,朝他点点头。
“娍儿。”进了院子,彭氏便忍不住问道:“那贾姨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那样看着你八哥?”
她心中也有猜测。
毕竟当初,八郎和赵连娍是同一日出生的,贾姨娘那样的态度,她很容易就想到了两个孩子被换了的可能性。
但她一时又不肯相信。
她喜爱赵连娍不假,可赵玉桥也是她细心呵护捧在手心养大的,要说赵玉桥不是她的孩子,她怎么舍得割舍?
钟氏心中也有疑惑,两人齐齐看着赵连娍。
赵连娍犹豫了一下,拉着她:“二婶娘,我们进屋子去说吧。”
“好。”彭氏自然由着她。
三人进了屋子,赵连娍关上了门,转身面对彭氏,顿了片刻径直道:“二婶娘,我其实应该叫您一声‘娘’。”
她说罢,垂下了眸子,攥住了衣摆。
虽然二婶娘一直很疼她,但她不觉得自己能替代八哥在二婶娘心中的地位,也不知二婶娘能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