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哪有时间去宿舍拿课程表?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的理直气壮,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明天一天都有课。” “麻烦!” …… 景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得罪了这位爷,吃饭的时候,这爷一直板着一张臭脸,吓得她明明能吃两碗面的饭量,愣是吃了小半碗就不敢吃了。 吃过饭,依旧是司机开车,罗浩副驾座,邵深和景一在后排,挡板隔着。 一辆车,两个空间,挺压抑。 “邵先生,你睡着了吗?” 景一是真的很纳闷,这男人每天晚上都不睡觉吗?不然为什么一上车就闭上眼睛打盹?还是说,这人瞌睡本来就多? 邵深微微睁开眼睛,眯了她一眼,终于不再是沉默,但是语气也不怎么好,“有事?” 景一点头,“我能不能回学校住啊,之前搬出来是因为以为得了病,现在没得病,我还想搬到宿舍住。” “不行!” “为什么啊?” “你说为什么?上次没跟你说过吗?” “可是……可是住在你那儿真的很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专车接送,你还想怎么样?” 专车接送?他的意思是以后她上下学都有专车接送? 哪辆专车? 要是这辆,还是算了吧,她怕自己的心脏早晚会承受不了,碎掉了。 “不想怎样,我就是——” “不想怎样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再敢提出来搬回宿舍住,你信不信我收拾你!”邵深眼睛瞪着,一副大人吓唬小孩的模样,不过这招倒是挺见效,景一有些怕怕的,缩了缩脖子,点头,“知道了。” “可是——” “你还敢可是!” “不敢了……” 景一彻底没了音儿,悻悻地垂着脑袋。 夜晚的路灯柔和的光芒从窗外照进来,像母亲的手温暖地抚摸着景一的发顶,可是她却依然觉得浑身冰冷。 心里很难受,她不知道这样被人吼叫,被人欺负却又不能够反抗的日子,到底何时才是个尽头。 她想离开这座城市,带着父母回到家乡的小镇上,虽然那里也有让人伤心难过的事情,可是总好过现在如地狱般煎熬的日子。 邵深垂眸看着她这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心里沉甸甸的。 他叹了口气,凤眸眨了眨,强迫自己带上一丝笑意,换了其他的话题,“你妈妈的手术治疗已经安排好了,三天后开始做手术,估计后期还要做两次手术。你爸爸的腿我咨询了专家,说是骨头已经坏死,好在没有出现癌变,但是仍旧建议截肢,不然等恶化了情况就不妙。不过手术后可以安装假肢,到时候跟真的一样能够正常的行走。” 景一的眼泪,突然就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刻,她到底为什么哭? 是因为邵深帮助了她的父母她感动的?还是因为自己为此付出的惨痛代价伤心的? 邵深微微皱起眉头,“怎么又哭了?感动的?” 景一想起他的警告,她可不想被剜了眼珠子。 于是,就连忙吸了下鼻子,声音沙哑地说:“嗯,感动的。” 邵深的脸寒了一下,他怎么就没感觉出来是感动的呢?撒谎! 不过,他倒也没有再数落她,因为如果一会儿数落哭了,难受的是他自己。 “一会儿去医院检查,明天晚上你下课,去看看他们。” 景一抽着鼻子点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又说:“那我能不能晚上住在那儿陪着他们?” 邵深想都没想,“不可以!” “好吧。”景一很是失落。 邵深凝着她,原本坚定的心,动摇了,“就明天晚上一晚上,以后想都别想。” 景一一愣,随即抬起头,脸上的笑,慢慢地绽放开,笑得像朵花儿,开心极了。 “还是笑起来好看,哭的时候,简直丑到无人能敌!” 景一,“……” …… 到医院妇产科做检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景一原本以为的是晚上这时候,医院就算是有值班的,也不一定会做检查吧? 可谁知道,这值班的人还真不少,妇产科的主任和副主任居然都在值班,而且还亲自给她做检查。 检查后不到半小时,结果出来了。 景一坐在主任的办公室里,忐忑不安。 邵深在他旁边坐着,她不时地看他一眼,其实她是想让他出去的,他一个大男人,听她一个女孩子的妇科检查结果,真的好意思么?就算是他好意思,她也不好意思好不好? 可是这男人却稳如泰山地坐在那儿,一副不听到结果,绝不离开的架势。 景一无语,却又无能为力。 妇科主任是个已经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了,还值夜班,真是挺不容易的。 景一表示十分的同情,她想象着几十年后的自己,头发花白了,是不是也这样大晚上的坐在这里,戴着老花镜,看着手里字小如麻的报告单? 想想都觉得真可怕! “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