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勾唇一笑,“其实你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不是吗?” 萧寒哑然失笑,点头,是的确做了决定,可是他又犹豫了。 “老三。”方丈叫了一声后,端起桌上的清茶,“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 萧寒还愿后离开寺院,没有再去找方丈道别,步行到山下的时候接到云开的电话。 “一大早,你去哪儿了?”电话一接通,云开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她应该是刚醒来,声音听起来慵慵懒懒的,他闭上眼睛都能够勾勒出她此时那小迷糊样。 萧寒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是清晨七点,还以为她昨晚上睡得那么晚,起码也要到八点才醒来,可转念一想,现在她是在医院睡着,估计就算是想睡也没法睡。 不免就心疼起来,想着今晚无论如何让她回家好好睡一觉。 “我来外面有点事,估计八点半之前能到医院,思尔和嘉懿醒来了吗?” “思尔醒了,嘉懿还在睡着。”云开回答完后,接着又问,“你现在在哪儿?” 萧寒站在最后一阶石梯上,深吸了一口气,清晨的山上,空气不是一般的清新舒服,反正比市区里要好了很多倍。 而且山中也十分的凉爽,他一路走下来也没出汗,相反还有点凉意习习的感觉。 “我来趟后山。”萧寒没有说具体做什么。 云开“哦”了一声,“那你回来的路上注意安全,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洗脸刷牙。” “好。” 挂了电话后,萧寒将手机揣进兜里,也没有着急着开车回去,而是在山脚下的停车场周围漫步了一圈。 他想起六年前自己来这里的情形,当时他的心情不能够说很糟糕,但是低落是真的。 那天大伯跟他聊了很多,可他最终连一句都没有记住,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听进去。 可是今天,他来的时候心情是愉悦的,放松的,此时离开也是轻松的。 他终于得偿所愿,了无遗憾。 东方,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霞光万丈,照在这静谧的山林,一切都如同被染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闪闪发光。 从今天开始,一切都是新的。 …… 上午八点,萧腾带着还在熟睡的卓恩来到医院。 云开看到萧腾怀里连睡衣都没换,可嘴里却叼着一盒牛奶在呲溜呲溜吸着的儿子,随即就皱起了眉头,对着萧腾说:“你这样惯着他,迟早会把他惯坏。” 萧腾其实很想得瑟地说,我儿子我不惯着他,我惯着谁? 可是没敢得瑟,因为在孩子妈面前,他总有种气短的感觉,怕自己一得瑟,会被收拾。 于是就开口解释说:“我这不是给你们送饭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我也不放心,再说了,还不都怪你和萧寒,昨晚上回来那么晚,他睡都几点了?我又怕他饿,所以就热了牛奶让他喝。” 云开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伸手接过他一只手腕上挂着的两个塑料袋,袋子里是两个保温饭盒。 其实送饭这事儿他完全可以让保镖来做,云开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亲力亲为,甚至不惜抱着还没睡醒的卓恩一起来。 “我抱他再去睡一会儿。”萧腾说完,就抱着卓恩去了思尔的病房。 云开紧跟着也进去,嘉懿还没醒来,所以早饭暂且不用管他。 思尔在病床上躺着,看到萧腾抱着卓恩进来,很是嫌弃地皱了皱眉,“爹地,你再这样下去,卓恩都不会走路了。” 萧腾得意地眉梢一挑,“啊,没办法,爹地喜欢呀。” 思尔“扑哧~”笑出声,“爹地,你越来越可爱了。” “可爱可不能用到爹地身上,你妈妈可以,爹地用可爱就太娘炮了,今天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 萧腾将卓恩放在旁边的陪护床上,将喝完的牛奶盒丢进垃圾桶,拉起空调毯给他盖好。 来到思尔的床边,低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脸色看起来比昨天好了一些。” 思尔笑了,“那当然,我要一天比一天好,每天躺在这里难受死了。” “妈妈,等我好了,你也带我去参加你朋友家孩子的生日宴吧!”从来都没有去过别人家参加过宴席的思尔小朋友真的很期待,也很羡慕昨天卓恩能够去。 云开点头,意识到自己以前的生活太单一了,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但是对孩子们这个喜欢朋友,喜欢新鲜事物的年龄段来说,她确实是疏忽了。 “好啊,等你好了,妈妈带你去朋友家做客,哦对了,妈妈有个朋友的儿子,跟你和卓恩同年同月同日生,比你们只是早出生了一个小时而已。” 萧腾随即就问了一句,“许言家那老二?” 云开点头,提起许言家的儿子和女儿,她觉得人跟人之间的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她跟许言结识于一场相亲,却成了朋友。 其实她这个人对陌生人并不是那种轻易就能够交心的,她生性冷淡,熟了还好。 但是对许言,她是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她们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