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陡然提高,“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是不是?就算是你讨厌我,可我一天不死,你就要叫我一声爷爷!” “老爷子,您消消气,来,喝杯水,先生今天心情不好,您看,这都住院了。”刚子端了杯水放在旁边的桌上,抬眸瞅了萧寒一眼,我的祖宗啊,每次您跟老爷子斗,受伤的那个人总是我,看在我对你如此忠心耿耿的份上,今天您就发发慈悲饶了我吧,好歹也快过年了,让我就过个好年成不? 大概是心里的祈祷被某人给听到了,很快就见萧寒收了手机,缓缓抬起头,嘴角噙着冷笑,“爷爷?您还记得您是个长辈?” 刚子一听这话,想死的心都有了,为避免血溅当场,他悄悄地转身离开,刚关上门就听到身后一声巨响,反正他也没看,迅速地走到门外,关上门大口喘气。 爷孙俩每次都是武力开战,真是的,明明都是高学历高素质的人,怎么就这么粗鲁呢?莽夫。 “怎么?恼羞成怒了?”萧寒冷笑着看着眼前这个是自己爷爷的老人,他始终都不明白,明明他是萧寒,萧家的子孙,为什么在这个老人的眼里,他只是个任他摆布的棋子呢? 口口声声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真的是为他好呢,还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萧远山端起桌上的白开水原想喝一口压一压窜起的火,谁料刚子那个蠢货居然给他倒的是热开水,这下好了,一口喝下去,吐也吐不出来,咽下去从嘴巴到喉咙都似是要被烫掉一层皮,气得他将水杯直接摔在了地上,里面的热水溅了一地。 萧寒眼中嘲讽的笑意更浓了,眼底的幽暗阴冷也渐渐地浮出来,越积越多,越来越浓,似碧海深潭。 他看着萧远山,声音里却不再有任何的波澜,“您一直教我,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怎么您自己遇到事就这么的沉不住气呢?爷爷,我叫您一声爷爷是因为您是我的长辈,我的体内流有您四分之一的血液,如果可以,我情愿不是您的孙子,体内不流着您的血液。人人都羡慕我是萧家子孙,可我却避犹不及。” 萧远山脸色骤变,却也只是嘴唇微微动了下并没有发出声音。 萧寒看着他继续说道:“六年前,您在我茶水里下药,将我送给您恩人的女儿,以报答当年他对您的救命之恩,这是您所谓的爷债孙还,没办法谁让我是您的孙子,我只能认命,只能任您摆布。只是很遗憾我没能如您所愿,我忍着体内的药效逃出了酒店,却襁爆了当时只有十六岁的云开。是,您说的没错,您的本意并不是让我跟云开有点什么,是我自己咎由自取,闯下的祸我自己收拾,所以我娶了她,我想弥补,我想赎罪,可我依然错了,因为我对她动了感情,我爱上了她,所以又惹您不高兴了,于是您伙同我身边最信任的朋友一起耍我。云开不好,那苏言溪就能入您的眼睛?十年前您都没看上的孙媳妇十年后居然看上了,我是该说您终于摘掉了有色眼镜还是该说您有眼无珠呢?” 宽敞舒适的告警病房,而且还是套间,厨房卫生间客厅什么的配备的相当齐全。然而,宽敞的空间却依然没有能够避免窒息的危险。 萧远山和萧寒面对面坐着,一个坐在床上,位置稍高,气势就不用说了,一个坐在椅子上,位置相对低一些,在一定程度上需要仰视才能跟对面的人说话,所以处于劣势。 可是,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不然何为老江湖? 萧远山只是三几秒钟的时间便收拾好了情绪,靠在椅子上点了一支烟,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孙子,多年来的隐忍终于还是暴露了,他勾唇冷笑。 “我无论是有眼无珠还是戴着有色眼镜,都改变不了已经成为事实的事,萧寒,我可以成就你也同样可以毁掉你。” 萧寒挑了下眉梢,无所谓的姿态,“无非就是你所谓的萧氏帝国,我不稀罕,还给你就是。” “还给我?你以为你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你还能随心所欲吗?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没一点脑子,你真是太天真了,太让我失望了。” 爷孙俩今天大有要撕破脸皮的架势,隐忍了这么多年,就像是火山,一直酝酿着,终有在这一天要爆发。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覆盖,从此以后变成一个冰雪世界。 萧寒看着窗外,“这么多年,您终于说了真心话,我不过就是您手中的一颗棋子,可您不要忘了,我却是一步险棋,您这步若是走对了还好,走错了,毁掉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您辛苦打造的帝国大厦,我无所谓,反正如今我也无所牵挂,但是您不一样,您能舍得您的权势,地位,财富,还有您的宝贝女儿吗?” 萧远山一直控制得极好的脸色在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彻底崩盘,他死死的盯着萧寒,那双眼放佛钩子,似是要将萧寒的眼睛连同他的心一起给挖出来。 良久的沉默后,萧远山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寒冷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 “我虽然身体不好,但是还算有些自知之明,您放心,我会尽快向董事会递交辞呈,像我这样的将死之人没有能力继续为您效力了,不过我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