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说他活该! 他活了三十三年,还没人这么对呛过他,她可真是头一个! 萧先生气得嘴唇都是哆嗦的,抬起手指使劲地戳着刚刚那个罪魁祸首--萧太太那如钢铁般的额头,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女人?” 云开笑了起来,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捧住他的脸,对着他的鼻子吹了几下,心情极好。 想着这男人难得的对自己撒娇,她若是给破坏了,以后估计就很难再有了,于是不再逗他。 欢快的语调,哄小孩子的话语,像溪水流过心田,滋润了一地的干涸,“好啦,好啦,吹吹就不疼了。” 萧寒轻叹了口气,故意板着一张臭脸,严肃地提醒她,“云开,我是你男人,不是小孩子。” 云开吐吐舌头,“真是没一点情调。” 鼻尖流窜着属于他的独有味道,指尖碰触着他的温度,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 云开的脸颊再次滚烫,迅速收起手,从他怀里下来,摸索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萧寒僵了一下,没情调? 情调是什么东西? 他轻嗤一声,将筷子递给她,米饭放她跟前,“赶紧吃,吃完去接悦悦。” 云开一听这话,连忙摇头,昨晚上饭都没让她吃,她记仇着呢! 她可不想再跟那个老头儿见面了,倒不是害怕他,而是她怕她万一控制不住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把老头儿给气出什么病就不好了,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悲剧发生,还是不要见面了。 “你自己去吧,我有些不舒服,哪儿也不想去。” 突然间连吃饭的胃口也没有了,云开放下筷子。 萧寒看她脸色有些不好,不禁皱眉,“怎么了?” “没事,就是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你要是去接悦悦你就去吧,我不想去。”说完,云开站起身,捂着肚子朝盥洗室走去。 到了盥洗室关了门,云开靠在门后,其实肚子好好的,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可究其原因,她又一时说不上来,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很难受。 敲门声响起,她惊慌地转过身,“怎么了?” “哪儿不舒服了跟我说,别硬撑。”萧寒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然后是门锁转动的声音。 她连忙按着门,“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去忙吧。”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放弃了进来的动作,“那你一会儿出来吃饭,我去接悦悦。” “好。”末了,云开又补充了一句,说这话的时候,她打开了门,“路上注意安全。” “嗯。”萧寒没再说什么,去衣帽间换了件衣服,就离开了卧室。 听到关门的声音,云开这才从盥洗室里出来,来到阳台上,没一会儿听到楼下有汽车发动的声音。 她不知道萧寒为什么对她这样,算不上好,也不是不好,只是觉得很不真实。 他不在乎她的过去,干净与否,太异于常人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 隐隐之中,她觉得,他似乎知道她的那件事。 右手再度覆上左手腕,昨晚上他对她说,不要再戴手链了,他会请世界上一流的整形师给她祛疤,她想了想拒绝了。 放不下的东西即便是看不到也依然放不下,能放下的即便是看着摸着也会觉得早已如过眼云烟,不足一提。 她要的是放下,学会放下,彻底放下。 饭吃到一半,萧寒打来电话,“好点了没有?” 云开“嗯”了一声,“好多了,你到了吗?” “如果下午还难受,让雪姨打电话叫医生过来一趟。”他记得她说过不想去医院,不想闻消毒水的味道,可是这些日子,她却几乎每天都在医院,不是自己住院就是陪着悦悦,到底是难为她了。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路上注意安全。” “好。” 然后两人无言,最后是萧寒先挂了电话。 连他也觉得经过了昨晚,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他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变化,但确实是不一样的。 到达山景观止已经是下午两点,萧远山跟萧悦在大门口站着,小家伙正在揉眼睛,显然刚刚哭过,一双眼还通红。 萧寒停车下去,看着她,“怎么了?” 萧悦看了眼身边的萧远山,快速跑到萧寒的身边,抱着他的腰,将脸使劲地埋在他的身上,将眼泪蹭了蹭,鼻音厚重地说:“哥哥,我以后再也不来看爷爷了。” 萧远山哼了一声,“没良心的东西!”说完,瞪了孙子和孙女一眼,转身朝大门里走去。 萧悦扭头看他,也哼了一声,“以后再也不喜欢爷爷了!一点都不和蔼可亲!” “小东西,你信不信我揍你?”萧远山转过身,瞪着那眼睛,凶巴巴的。 萧悦仗着哥哥在,这会儿才不怕他,朝他吐了吐舌头,跳上车子,得意地喊道:“你来抓我呀,抓我呀,你抓不到我!” 萧远山脸色铁青,有气发不出去就指着萧寒的鼻子骂:“以后你再敢带她过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萧寒又气又好笑地看着这爷孙俩,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