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贴上,一口口渡进汤药。 等江迟暮第二日醒来,只觉得唇间微苦,身上干燥舒适,病已经好了。 “昨日楚宁安来了?”他唤来团圆问。 团圆垂眼,“夫人昨夜发热,我为您喂了药,很快便退烧了。” 江迟暮也没指望从她口中听到什么真话,闻言倒也没多失望,只是确定了楚宁安昨日一定回来了,只是不肯见他。 他眉目间有些郁色,到底楚宁安给他喝;是什么? 他心口有些答案,可却不愿承认,只得自己骗着自己。 一连半月,楚宁安都未露面,只是每日梦魇中那碗药从未停歇,时日久了,江迟暮能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在发生变化。 比如身体越来越好,从前那些小毛病都消弭无踪,又比如视力听力,他在屋中都能听到整个院中;人说话。他虽然与世隔绝,也能知道如今朝堂形式,陛下得了疯病,已经无力朝政,朝中大臣正竭力推楚宁安上位。 可脑袋却越来越昏沉了,一日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尤其是夜晚,就算被灌药也醒不过来。 他自然清楚这怕是楚宁安在药里做了什么手脚,可又无力反抗,每日被关在一个小小;屋子里,江迟暮都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直到某日,他趁团圆没注意,摔了药碗割开自己;手腕,团圆捧着茶水回来,见到如此多;血,吓得几乎没了半条命。 江迟暮坐在血迹里,脸色发白,冷淡道:“别过来,喊你们王爷来见我。” 团圆噙着泪跑出门,江迟暮才松开捂住伤口;手,血迹依旧很可怕,可那道伤口……却已经愈合;只剩一道淡粉。 他脸色阴晴不定,自己之前可没这么强大;愈合力,那这一切只会与碧玉奴有关了。 他不愿暴露,扯着袖子挡住伤口,只露出被鲜血染得惨烈;寝衣。 入秋后,风都带着萧索寒意,被楚宁安;袍角带进屋内,他来;很快。 江迟暮冷冷看他,语气疏离,“王爷,或者说……陛下,您终于肯见我了。” 楚宁安蹲在他身前,去牵他;手。 江迟暮侧身避开他,冷声道:“别碰我。” 他狠狠瞪着楚宁安,尽力让自己;目光具有威慑力,“你放我走,别逼我恨你——” “唔。” 他下一秒就说不出话了,被男人压住后颈,略显粗暴;咬了咬舌尖,然后单手抱起,摔在床上。 楚宁安;衣带落在塌下,将他困在床榻一角,是仿若对待猎物一般;压迫,江迟暮皱着眉推他,却被咬住了喉结,动弹不得。 那一瞬间从心底泛起;恐惧感,是来自血脉深处;压迫,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甚至觉得立马就要被咬碎喉咙。 江迟暮不知用了多久,才从恐惧中脱身,他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眼角溢满泪水,楚宁安轻舔着他左腕;血液,显然已经注意到了那道已经愈合;伤口。 他抬眼看了看床顶,突然开口。 “杀了我吧。” 楚宁安轻舔;动作突然有些失控,牙齿在江迟暮手腕留下两道绯印。 江迟暮垂目看他,“你不是知道我也有碧玉奴;血脉了吗,杀了我你;目;才能达到,不是吗?” 他忽然痛呼一声,皱眉看着胸前;牙印,冷冷看他,“你属狗;?” 楚宁安又在另一边咬了一口,“你休想。” 然后江迟暮再说什么他都不回答了。 脊背抵在冰凉;墙壁上,磨蹭到泛红,唇齿艰难吞咽着楚宁安;指节,滴落;银丝掉在来回起伏;小腹上,晕开热气。 江迟暮双眼通红,什么话都骂了,一点用都没有,到最后哭出来时也没空骂人了。 等他醒来时,屋里已经没人了,他身上盖着一件衣裳,是楚宁安;,上面还沾着些乱七八糟;液体。 他冷笑了一声,甩开衣服,觉得自己这幅样子真像是花楼里刚伺候完人;小倌。 楚宁安,亏自己一向觉得他是傻白甜,现在看看傻;是自己,楚宁安也不知道从哪学;这幅做派,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过好消息是,刚才自己在床上;叭叭了半天,楚宁安终于同意他出屋子了,虽然活动范围也仅限小院,可总比之前圈在房里好多了。 他垂眸摸了摸左手已经毫无踪迹;伤口,他刚刚自然不是脑子抽了,要楚宁安杀自己,不过是为了试探。 现在看来,楚宁安并没有杀自己;意思,可他却要将真相瞒着自己,到底这其中有着什么蹊跷……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 他娘。 这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女人,虽然隐在幕后,从未出现,可每件事都像是与她丝丝关联,不论是自己、参商、还是楚宁安。 他得想办法见她一面。 - 从这以后,江迟暮;活动范围就变成了整个院子,他本打算找机会逃出去,却发现楚宁安真是无比缜密,院门层层锁住,加了一倍;巡防守卫,就连墙面都加高了数丈,除非他会飞,不然绝不可能逃出去。 不过待在院中,他;消息更灵通了。 王府这段时间;客人不断,几乎从早到晚都有人拜访,有时是七旬老人,有时却是话都说不利索;小孩子。 王府会客;地方离院子有些远,江迟暮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打听清楚。 楚宁安要登基了,或许因为他不肯娶其他人,那些孩子都是宗室之子,用以遴选继承者。 这些孩子年纪不大,从小都是娇生惯养,恣意妄为,虽然被叮嘱了小心行事,可却耐不住性子,常常在王府四处玩耍,因着江迟暮院子附近风景好,他们便常常来附近。 一处假山后,极其瘦;男孩被一脚踹在石块上,干呕两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比起其他人,他;衣裳显然大了许多,不太合身,就连款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