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门外忽而一声脆响,有谁摔了东西。 “如意姐姐……” 小丫鬟脸色微红,可看着面色惨白,僵立原地;如意,还是关切道:“你怎么了?” 如意迅速蹲下身,拾着碎瓷碗,这是王爷;药,她本想端来给王爷喝,却没想到听到那样;声音。 声音清亮,却因着压抑微微发闷,低低;夹着喘,半遮半掩,却又无比诱人。 两人听着窗内低哑勾魂;声音,面色各异,自然听得出那是昨天刚入门;王妃。 小丫鬟听了两三声,就站不住了,想叫如意一同出去,可低头时才发现她握着碎瓷片;手,已用力到透出白色,血流了满手,还朝地上滴着。 “啊!”她惊呼着捧起来,“如意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种瓷片交给我收拾就行了。” 如意面色白;离奇,牙齿死死咬着,浑身颤抖,眼底是令人头皮发麻;怒火与妒恨,如厉鬼般可怖。 为什么……王爷竟肯与那贱人同房? 她推开小丫鬟,小丫鬟哎呦一声摔在地上,见她双目血红;冲到房门前,连忙上去抱住腿拦下。 “如意姐姐,你发什么糊涂?现在进去王爷说不定会要你;命!” 如意猛然转头,一双眼血丝弥漫,把小丫鬟吓得一抖。 她死死咬着牙,半天才低声道:“王爷身体孱弱,怎么能……” “这哪是我们下人该管;?” 小丫鬟疑惑地反问如同冷水泼下,让她愣住了。 “更何况,圣上赐婚时,分明叮嘱了王爷与王妃可以同房。” 如意浑身发冷,颤抖起来,“可是……” 小丫鬟也顾不上地上;碎碗,扯着她;腰往外拉,“别可是了,如意姐姐快随我去包扎伤口,你站在门口,纵然王爷良善,可也要治你;罪。” 如意浑身无力,失魂落魄;被她拉出院门,府中下人因中午那顿花宴,大多都蹲在茅房,小丫鬟叮嘱了门口唯一;侍卫,“王爷与王妃有要事,千万别去打扰,也别放闲人进去!” 侍卫点头称是,这空荡;院落登时安静下来,只有暮春;春蝉嗡鸣。 江迟暮胡乱叫了两三分钟便停下来,探出头,看到院内下人已经十分懂事;走干净,才揉了揉有点烫;脸。 “行了。” 江迟暮扯下发带,长发如瀑布披散下来,遮住了他通红;面孔,他走上去拍了拍楚宁安;肩膀,让他别捂着耳朵了。 楚宁安抿着唇,慢悠悠转身来,脸上欲盖弥彰;平静,可耳朵却红;滴血,那双乌黑如棋;眸子看江迟暮一眼,到让他有些别扭。 江迟暮感受着脸上;热度消下去,才咬着发带,将头发松散一束,弯月似;眼角朝楚宁安一瞥,笑道:“走,出门耍去!” 楚宁安慢吞吞应了一声,跟在江迟暮身后。 方才赐宴时,他特意盯着侍卫那桌吃了许久,现在大多都蹲在茅坑。 王府守卫松懈,两人轻易便溜出院子,走到了一处墙边。 不远处,人声鼎沸,商贩如织。 江迟暮拍了拍手,将扇子别到身后,撑着楚宁安肩膀一个借力就窜到墙头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没少做。 他吹了吹手上;灰,红衣被春风吹得猎猎作响,长发飘扬在身后,被他自己随手系上;发带已经掉到了发尾,颤颤巍巍;维系着头发。 他垂目看向耷拉着头;楚宁安,俯身伸出手,长袖被风吹得扬起 ,露出半截腻白;腕子。 “嘿,小王爷,手给我,拉你上来。” 楚宁安慢吞吞抬起头,抿着唇,乌眸沉沉,似乎不太开心。 他并没朝着江迟暮伸手,而是后退一步,然后脚尖一点,江迟暮还没看清楚发生什么,就见他飞到了墙那头。 ……忘了,他会剑法,那应当也学过武功。 江迟暮故作潇洒;收回手,从墙头跳下,又掏出自己;扇子,哗啦啦扇着风。 他想着楚宁安不知多久没出府,此时应当十分兴奋才对,可看他那样子,分明毫无兴致。 “怎么跨着张脸,谁惹你了不成?” 楚宁安不言,黑沉沉;眸子看他一眼,似乎有些委屈。 他看江迟暮依旧不知发生何事;样子,心中更生闷气,扭头不看他。 嘿,热脸撞了冷屁股。 江迟暮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没良心。 他也不再理他,理了理衣服,袖子一摆,就大摇大摆走出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