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王妃若不介意的话,换乘在下的马车如何?横竖我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儿,倒是可以护送你们一程。” 闻寂声面带微笑:“怕是不顺路吧?” 他心道:我不过就离开了这么一小会儿,怎么还有个莫名其妙的药商追过来了。 碰巧遇见? 真有这么巧的事儿? 闻寂声不太相信。 不过即便真有这种巧合,他也恨不得赶紧把面前碍眼的人送走。别的就算了,这个祁涟未免太不知礼数。 闻寂声暗暗咬牙想道:明知惜语身份非同一般,明知那是“宣平王妃”,竟还如此明目张胆地靠得这样近? 而且他的眼神…… 闻寂声心道:这家伙看起来没安好心,说不准是别有企图! “怎么会不顺路呢?”祁涟笑着说:“我想王妃娘娘应当是要到寻江镇到驿馆落脚吧? “据我所知,宣平王忙于处理时疫,而随行南下的您,则不便与宣平王留守南淮府,如此一来,寻江镇便成了最好的安置之地。王妃娘娘,我说的对不对呢?” 闻寂声听着他头头是道的分析,冷冷地笑了一声:“是又如何,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看吧,这人才得可真“准”。照他看来,这药商八成是专程跑到这里来守株待兔的。 祁涟拿扇子指着闻寂声,说:“欸,王妃娘娘身边这名侍卫是否过于强势了些,你家主子都还没发话呢……唉,算了,这不要紧,在下不计较就是了,我的意思是—— “其实在下也要到寻江镇投宿,算起来我们是同路。既然目的地相同,如何不顺路呢?再说,若能结伴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是不是?” 闻言,闻寂声皱了皱眉,立刻就要回绝。但他话还没说完,身后,一名侍卫便拉了他一下:“你什么身份,这里轮得到你插嘴?王妃娘娘自有主意,你别没规矩。” 话音落下,闻寂声猛然回过神来——今时不同往日,班惜语现在是“宣平王妃”,他不过区区“侍卫”,确实是没他说话的份。 他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最终呼出口浊气,迈开步子退到后面去。 闻寂声一面走,一面在心里想:要是没有这“王妃”的名头就好了。 那他就不必瞻前顾后,直接将班惜语带走就完事儿了。 但现在偏偏不行。 闻寂声默默生着闷气,没发现班惜语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目光落在远处,定了定神后,又去瞧那辆破损的马车。 马车底部的木板砸在了路边的石头上,已经有了明显的开裂的痕迹,看样子确实是不能再用了。 见状,闻寂声胸中又是一阵烦躁。 就在这时,他听见另一边传来的声音—— “祁公子所言有理,既如此,那就劳烦了。”班惜语说。 闻寂声动作一顿,旋即扭头望了过去。 那边,祁涟气定神闲:“不劳烦,娘娘这边请……” 他在前方引路,不多时,众人便见到停在不远处的几辆马车。 班惜语嗅见空气中隐隐浮动的药草香。 祁涟:“在下原打算在江南一带另外购置些药草送去京城,但没想到会碰上时疫,就只能先紧着患病的百姓了。 “如今药材还剩下这些,我计划先放在寻江镇,之后再另外安排到京城去。” 祁涟腾出自己的马车来,让班惜语先坐,自己牵了匹马走在前头。班惜语没有二话,与青霜两人上了车驾。 随后,两拨人马便这样一同去往寻江镇。 至日落时分,他们终于在寻江镇的城门口放缓了脚步。又过不久,车夫拉着马车停在了驿馆之外。 闻寂声牵马走了上来,目光盯着祁涟,同时心想:这都到地方了,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借口不肯走。 原本,闻寂声就心里老大不痛快,这一路上积着闷气,又无处发泄,这会儿时机一到,便想要赶人。 但没等他采取动作,便见祁涟跟随从交代几句,然后自顾自地带着仆从,直接从驿馆正门走了进去。 闻寂声:“?”没完了是吧! 他忍了忍,然后深吸口气,紧跟上去。结果他前脚刚进门,后脚就听见祁涟的说话声: “还好我多留了个心眼,让人先在驿馆定下客房,否则这会儿还没地儿落脚了。”此时,祁涟在大堂挑了处干净的位置坐了下来: “因水患之害,南淮府百姓流离失所。这些日子以来,不断有南淮府来的百姓到寻江镇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