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月猛地睁开眼睛,即刻翻身坐起,紧接着,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立刻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全然陌生之地。 空气中隐隐约约有股幽香围绕,是从房间正中央的炉子里散发出来的。她再观察四周,见到两侧的墙上挂着帷帐,桌案上摆着茶点与瓜果。 而在另一侧,还有一张梳妆台。台上妆奁与梳妆镜一应俱全。 很显然,这是一间专为女子所设的屋子。 不过这究竟是何处? 楼西月想起自己昏迷前,在赌场的后院里见到了琳琅阁的大当家。她误中了对方的陷阱,随后被打晕。 之后,醒来便是此处了。 她想道,看来这里就是琳琅阁的地盘。或许,那位“大当家”本人也在此地。 楼西月又紧接着想道,大当家没有杀她,还将她带到这里,必然是另有算盘。换一个角度思考,或许这正是一探琳琅阁虚实的好机会。 思及此,楼西月便心念一动,正欲采取行动,但脚步倏然一停——她眉心微皱,继而摸了摸自己的脉息—— “果然,内力被封住了。” 这虽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大当家已经知道了她显扬门探子的真实身份,知道她是为了报仇而来,必然胸怀戒心。因此,对方封住她的内力,倒也不奇怪。 但既然如此,她也就没有必要急着行动了。 楼西月暗暗推测,大当家此举像是对她有所求,那么她就无需急于探查线索,等时机一到,他们自然会主动来见她。 她这般想着,于是回身在椅子上坐下,还无所顾忌的用了些桌上的茶点。 而正如楼西月所预料的,在她醒过来没多久,便有人在屋外敲门。随即,一名侍女推开了门,恭恭敬敬在门外道: “姑娘,大当家有请。” 楼西月:终于来了。 她饮了口茶润润嗓子,旋即直起身:“带路。” 侍女依言在前方引路。她目不斜视,举止规矩,像个毫无情感的木偶:“请姑娘随我过来。” 楼西月稍晚一步跟在后方,一面走一面留神观察四周。 她所处的地方是典雅清幽的院子,出了院门,又过了几道墙,随后被带到一处大厅。而在大厅内,绣着青竹的屏风之后正站着一人。 此时,侍女站住了脚步,并道:“回大当家,人已经带到。” 大当家在里头回答:“嗯,你先下去。” 侍女顺从地退离大厅,并且将房门缓缓阖上。 楼西月微微顿了顿,随后绕过屏风。她一转头,看到“大当家”撩开袍子,然后在桌前坐了下来。 他先是抬头看了班惜语一眼,继而笑着问道:“会下棋么?” 楼西月顺着对方指尖所指的方向低头看去,看到大当家身前的桌上,摆着一盘未下尽的棋局。 楼西月并不懂棋,也不会下。来京城的这段时间,倒是偶尔见傅观下过几回。 不过她没有兴趣,因此并不曾学得下棋之法。 她说:“不会。” 楼西月低头看着眼前的残局,问道:“这棋局是什么意思?是黑子赢的机率大,还是白子?” 大当家抬眼看了看她,笑着说:“看来你果真不擅棋艺,当真是可惜了。原先我还想着,若是能与你这般聪明之人一试棋艺高低,必然十分痛快,不过眼下看是不能了。” 说完,大当家又道:“你可知,下棋的奥妙便在于,它是无声的。布局着隐藏幕后,无声无息便能在顷刻间攻城掠地,杀人无数。” 说话间,大当家执起一枚黑子。语毕落子,黑棋堵住了白棋的最后一条出路,顿时,东北角的战局胜负分明,白子输掉了七枚棋子,同时,这一片地盘亦被黑子收入囊中。 “怎样,是不是还挺有意思的?”大当家指了指对面的座椅:“来,你坐下。你若有兴趣,我可以教你如何下棋。” 楼西月:“……” 她在大当家的对面落座,但回绝了对方:“多谢你的美意,但我并不感兴趣。”她低头看了眼棋盘,只觉得上头棋子密密麻麻,看了让人心烦。 楼西月道:“大当家既然知道我,便知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来意,尽管开门见山地说明,相互试探,对你我而言,都是没有意义的。” 面具之下,中年男子的眼神微微变了变。 他理了理衣袖,说道:“楼姑娘快人快语,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向来是最方便省事的——其实,我的目的,说来也是简单,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