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里反?”班惜语讶异道:“此事果真?” 若此事属实,说明富家内部也不稳定。如此庞大的家族,内部斗争只会更加激烈。或许他们只需要稍微再加一把火,就能让这个庞然大物土崩瓦解。 闻寂声道:“我亲自打探来的消息,还能有假?不瞒你说,当初让我出手除掉陆家的,正是富临的亲儿子,富衍。” 班惜语立马就好奇了:“哦?也就是说,父子反目?” 闻寂声点点头,道:“没错。说起来,这还是富临过于‘好色’惹出来的。我先前不是说,他常常命人搜罗妙龄女子送到他府上么。在那些女子当中,就有富衍的心上人。” 班惜语:“富临四处祸害良家妇女,竟然还祸害到儿媳妇头上了?” 闻寂声点点头,说:“没错。当时富公子和那女子已经要走到谈婚论嫁那一步了,结果这边刚与人姑娘父母说好,转头姑娘就被人带走了。” “富公子四处寻人不得,没想到却在一天清早,看到心上人被人抬着送出了父亲的房门。据说当时那女子满身鲜血淋漓,竟是死不瞑目。” 说到这里,闻寂声惋惜地摇摇头:“那姑娘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 “而且因为这件事,富公子和富临反目成仇,这才请我出手,除掉为虎作伥的陆家,削弱依附在富临身边的势力。” “原来如此。”班惜语低头喃喃道:“若要彻底搞垮富家,或许可以从他们夫父子仇怨入手……” 说话间,两人便已来到麟州城外。 这两天他们一直在赶路,算上途径客栈投宿的时间,满打满算,三日半后也抵达了目的地。 此时天色将晚未晚,麟州也未到宵禁的时间。 班惜语和闻寂声牵着马入城,他们看到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的贩夫走卒随处可见。 有人在吆喝叫卖,有人则行色匆匆。 班惜语仔细观察着周围,不动声色地将麟州城内的景象尽收眼底。 很快,她发现了异样之处。 麟州看上去似乎是很热闹,街上人很多,商贩无处不在,来往的百姓也不少。 但这些人脸上全是一脸沉闷。 他们没有表情,眼神中都是木然,像是行尸走肉。仿佛他们的躯壳还在这里,但灵魂已经不见了。 闻寂声说:“先去前面的菜馆吃点东西,赶了一路,肚子都唱空城计了。” “嗯。” 两人安置好马匹,随后在菜馆外的棚子下落座。 班惜语扫了眼四周,继而放低声音道:“你有没有觉得麟州不太对劲?” “嗯?”闻寂声讶异道:“哪里不太对劲?”他惊奇地打量四周,左看右看,又道:“我觉得还好啊。” 班惜语说:“你就不觉得这里的百姓过于沉闷么?他们一脸苦相,举止间满是疲惫,就像……”她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就像是被掏干了精力一样。” 闻寂声一脸困惑:“有么?” 他仔细看了看,但仍是看不出什么来:“或许是干活儿太累了也未可知。大概是你想多了,肉体凡胎,难免有疲累的时候。这日头也快下山了,忙活一天,会这样也是常理之中。” “是么……” 班惜语眉心微皱,认为事情并没有这样简单。 这时,店小二端着碟子快步走了过来:“客官,您点的饭菜到了,请慢用!”他嘴角挂着微笑,说:“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喊我就成了!” “多谢。”闻寂声递了几个铜板给他:“对了,你再给我装壶酒,这是酒钱。” 店小二:“好嘞,您稍等片刻。” 这边店小二刚接了酒壶过去,另一边的桌子椅子就忽然“哗啦”一声被踹倒了! “姓丁的,赶紧给老子出来,这个月的例银赶紧给我交出来,否则老子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领头的男子长了一张极为凶煞的脸。他肤色黢黑,浓眉大眼,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身材高大健壮。 男子胳膊赤裸,上头还有青色的苍鹰纹身,看起来十分不好惹。 他一脚踹翻了一连串的长椅,脚踩在一只凳子腿上:“把你们老板喊出来,赶紧的!” 店小二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他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男子大步走上前,先是踹了小二一脚,然后一把揪住小二的衣领,恶狠狠道:“你抖什么!再不把这个月的例银交出来,我就把你的腿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