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公爵知道自己是被皇室的护卫带走的,也知道醒来后会见到谁。 “父亲从前可不是这样冷淡的。” 夏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不含丝毫情绪。 自从回来帝都星,他并没有过多关注夏家的事,但从夏公爵这苍老不少的形象和颓然的气质来看,想必那座公爵府恐怕热闹地很。 自从夏柚离开公爵府,夏公爵除却最开始的时候打过几个视讯,后来就不再试图和夏柚联系。 夏柚问过陆应淮,陆应淮说他的确做了些事,但更多是针对夏青母子,夏公爵反倒是在夏青出事之后,出乎意料且不在情理之中地轻易对夏柚放手了。 夏公爵并不看夏柚,而是盯着床边的绣花流苏窗帘,表情麻木。 夏柚也不着急,只是低头缓缓抿着杯子里的热茶。 但喝了两口,夏柚就又放回到桌面上,用手指往旁边推了推。 好苦,还是周叔做的柚子茶好喝。 许久,夏公爵声音嘶哑地开口。 “自从宁追月嫁入公爵府,公爵府上下被她打理地井井有条,产业蒸蒸日上,贵族们交际往来都要给她几分颜面,甚至就连下人都会在我们命令冲突的时候,先去看她宁追月的脸色。” “我是什么?” “在那些贵族眼里,我就只是高攀了宁 追月的废物。” “我是爱过宁追月的,她很漂亮,数不清的男人都羡慕我能娶到她,但是呢?” “她不爱我,她……甚至看不起我。” 夏公爵说这话的时候,缓缓抬起头,看向夏柚,就像是透过夏柚的眼睛在看另一个人。 那个眼睛里从来没有他的女人。 “她不在乎我出|轨,不在乎我养情|人,甚至不在乎我有私生子,理所当然地以此通知我分居,像是终于摆脱了一样——明明我才是公爵府的主人,却像是要仰仗她的鼻息过活!” “潇潇比宁追月温柔体贴百倍,千倍,她就算目的不纯又能怎样呢?” “她爱的是我,她看得见我,她在依靠我!这就够了!” 夏公爵像是在说服自己,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句话,就像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做的那样。 但渐渐的,夏公爵安静下来,那双浑浊的眼睛看不清情绪。 “在宁追月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医院就做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死亡的诊断,是她不死心,坚持能够感觉到孩子的精神力,一直在孕育一个没有心跳没有脑电波的胎儿。” 夏公爵的手用力攥住袖口,蓦然低吼出声:“本来我们是可以相安无事的,本来是可以的……如果不是你的出生——如果不是你!” “你就是个没有心跳的怪物!是你的出生害死了宁追月,和我没有关系!” 夏柚的手紧握成拳,沉默半晌,开口:“如果是我害死了妈妈,那白潇潇下的药又是怎么回事?” 夏公爵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恐慌。 夏柚捕捉到那丝恐慌,眼睛死死盯着夏公爵,精神力触手卷了旁边果盘里的水果刀,抵在夏公爵的喉咙间,嗓音是从未有过的沉冷。 “父亲,我在问你问题,没时间听这些装疯卖傻的话。” 夏公爵却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瞳孔骤然紧缩,崩溃大喊:“是你要杀我!!!是你这个怪物要杀我,都是你们逼我的!!” 夏柚:“今天是我的授勋礼,父亲,您猜我今天杀一个虚有其名的公爵,陛下会不会为了您而治我这个功臣的罪?” 夏柚轻飘飘的话却像是戳中了夏公爵的死穴,一时间抖如筛糠。 “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的父亲……我是你的父亲!!是我把你养大的!!” 夏柚没有丝毫温度地勾起唇角:“如果您回答我的问题,我当然不会对您做什么。” “毕竟,您是我的父亲。” 夏公爵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看着夏柚的眼神和当年看向宁追月时一样,胆怯的惧怕中带着彻骨的憎恶。 “宁追月生产之后身体状况很虚弱,每天晚上都需要药物才能入睡,精力也大不如前……那段时间,我简直快活极了。” “那个时候我才醒悟过来。是了,手段再厉害再要强有什么用?她只是个治愈师,我为什么要怕她?” “于是我想,为什么不 能一直这样下去呢?” &a;ldquo;&a;hellip;&a;hellip;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