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 皇后一边咳嗽一边听宫人的回话,“……说是出去踏春了,宁安公主倒是一直递牌子想要进来。”
皇后道, “福宁呀,一贯机灵, 这是见机不对躲了。宁安有什么用, 不过是想在我面前展示一下她的担心和孝心, 卖个虚面子罢了,不见!”
皇后心里正烦躁,哪有功夫陪宁安演虚情假意。
宫人劝道, “不如娘娘和太子妃说说话, 让太子妃劝劝太子, 父子哪有隔夜仇, 太子对陛下服个软也就过去了。”
皇后叹气, “哪有这么容易。”
政见不同不是论是非对错,太子此刻就是向丰庆帝认错, 丰庆帝也不会高兴,只觉得太子见风使舵。
东宫,太子在书房读书,太子妃吩咐尚食局上一些清淡的菜肴, “记得再加一盅燕窝来。”
宫人对太子妃道, “娘娘要不要去劝劝太子殿下,同陛下道个歉?”
太子妃摇头, “后宫不得干政, 殿下自有他的考量,我只要照顾好殿下就行了。”
太子的内侍也在劝太子不要违拗丰庆帝,太子微微一笑, “如今我被父皇训斥,后面他们求我也没用了。”
太子就是一块夹心小饼干,这些大臣们搞不定丰庆帝就来找太子,太子不理吧,没有礼贤下士的风度,理吧,他奶奶的,他能做什么?
父皇当了二十多年皇帝了,能是这么好说话的吗?
若是在其他事上违背了父皇,太子怕丰庆帝更加恼怒,然后导致父皇对他失去信任,但是在给藩王求情这件事上父皇生气归生气,不会多想,不会认为太子想要夺权。
先就这样吧。
谢嵘若是知道太子的想法一定会不认同,太子确实不好当,但你得知道自己靠的是谁。
你当上太子不是大臣们决定的,是丰庆帝你的父亲决定的,你想左右逢源可以,但你的手段不行做不到这点你就该改变方法,靠拢丰庆帝啊!
只有靠向皇帝你的地位才会稳固,朝臣的想法等你当了皇帝再去理会,没当皇帝之前,你自己也是个臣子。
历史上那么多太子被废,大多都因为理不清自己的位置,把太子当成了君,其实太子只是臣,被称之为储君,重点在储上面,储藏的物品能不能见天日不还得看是谁储藏的你吗?
只是谢嵘也不好把这些道理讲给太子听,太子也不见得能听得进去。
谢嵘在别庄把自己的护卫指挥的滴溜溜转,有攻防演习,有半路遇匪演习,搞的下人们都麻木了,一听演习人人立马进入状态。
谢嵘直到太子重新理政才回到公主府。
丰庆帝又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锄掉了两个外八路的王爷,理由都是强占民田奴役百姓私扩护卫违禁造反等等,反正理由多的是,还都不是冤枉他们。
这一年丰庆帝收不住(也是甜头吃的太多了),一共锄了七个王爷,(可以召唤神龙了)然后到了年底,北方五个王爷联手反了。
丰庆帝大怒,因为里面有一个是他的兄弟。
有人造反就要去平叛,凌锐被点了名。
凌锐已经凌乱了,上辈子也确实有人反叛,不过那是因为百姓被王爷们逼的过不下去造反,一年半载就平定了。
这辈子百姓们倒是安居乐业了,王爷们造反了。
(王爷们,“再不造反,老子们迟早被丰庆这小崽子给薅死,横竖都是死,把丰庆干掉,我们上去!”)
丰庆帝这一年吃的肚饱遛圆,户部尚书的腰身都大了一圈,如今五个王爷联合造反,户部拨款拨的极为迅速。
谢嵘跑进宫又开始进‘谗言’,“父皇,这就是分藩的坏处了,您看看这些个辱没祖宗的玩意,居然敢造反!”
丰庆帝也是气的牙痒痒,“可不是,庆王这糊涂油蒙了心的,他是朕的兄弟啊,他跟着反朕,他脑子里都是浆糊吗?”
谢嵘故作思考,“王叔可能是怕父皇一样对他下手?但是只要王叔安安分分在藩地当个太平王爷,他不至于害怕父皇清算,父皇拿下的那些罪人一个个草菅人命鱼肉百姓,民间都称颂父皇英明呢。”
丰庆帝听了谢嵘的话心里总算好过一些了,跟着诉苦,“朝廷都快被自家人拖垮了,每年各处受灾赈灾,还有军粮军饷等等的开支,户部陈老头见天追着朕要银子,受灾的地方又得减税,江南富庶之地又不能年年增税,那些个混蛋却个个富得流油!朕顶着千古骂名,为的谁?还不是为了这天下百姓和朝廷啊!”
至于自己的内库跟着水涨船高,那只是顺便。
动谁都有一群人上赶着反对,我动那些挖我墙角的藩王,我自毁名声,我都是为了谁?
丰庆帝觉得委屈,但是送进库里的东西是真的香。
谢嵘正色道,“女儿觉得父皇说差了,千百年后父皇此举必定被人称道!”
现如今丰庆帝的名声是不怎么好听,有人说他不顾亲情刻薄寡恩。
谢嵘继续道,“说那些话的,肯定是那些王叔们指派的,他们自己鱼肉百姓的时候倒是高兴的很!父皇派人去听听民间的真实声音就知道,都夸您哪。”
那也是真的,藩王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