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官见到某位熟人,早已见怪不怪了。他拍拍望月北川的肩膀,虽说他心里也清楚对方不大可能是这起案件的始作俑者,但该有的盘问侦查都是少不了的。
侦破案件从来都是靠证据说话的,哪有围观群众大呼小叫一通就失去智商,把多年破案经验的积累都一股脑全忘的道理?
望月北川熟练地与各位警官打了个招呼,大家都是熟面孔。对于这位时常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倒霉蛋,各位警官都表示理解,并且让他去神社祈福洗洗晦气。
望月北川:……
喂,你们这群唯物主义警官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薛定谔的唯心主义罢了。”某位警员真诚说道,“在神社希望神明保财运亨通时,我们都是真心的唯心主义者。如果抽签抽到大凶的运势的话,我们又是唯物主义坚定拥护者了。”小警官笑嘻嘻地说道,他才不在乎看不到的地方是否存在自己未知的存在,过好自己的小日子那才是最重要的事。
“嗯,你说的有道理。”望月北川点点头,并不多言。
“这位警官是……?”他指了指在场的一位生面孔,顺口问了一句。
方才与他探讨薛定谔唯物主义的警员抬头看了一眼,便迅速锁定了那个目标,“哦”了一声,解释道:“那位是刚好在执勤巡查的路上,目暮警官想着让这位后辈也来涨涨见识。”
望月北川自然知道警校毕业后的警校生,大多都得在社会基层上磨练一阵日子,然后才能正式进入系统。
凭借警校生专业出身,他们的晋升速度也更快一些。用警界前辈们的话说,那叫磨一磨他们的锐气,让那群心高气傲的小子好好看看社会中的诸多问题。别以为日后坐在办公室里就什么都不用管了,社会生活还有不少事要忙活。
看对方那晒至古铜色的脸,望月北川总觉得对方大抵与松田、萩原是同一届。不过看到对方的面容,他又不大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他总感觉对方那脸得奔三,然而听警员的话,对方显然毕业还不久。
望月北川心想这年头的人长得那么早熟了嘛,乍一眼看过去他还以为对方是能做他长辈的岁数了。
“那位的名字……那位叫伊达航来着。”警官补充道,“他一般就在这附近巡视,你如果碰到案件以后也能找他。”
望月北川:“谢谢……”以后大凶运势的日子,他绝对不出来。别人不一定有灾祸,他是灾难百分百!
另一边搜查课警官们,对现场的初步勘察已告一段落。
目暮与伊达航随身携带的本子上,又记下了不少东西。
“好好干。”目暮警官安慰自己看好的后辈,要不是相关条例不允许,他都想不顾对方意愿,直接将这位好苗子塞到搜查课里发光发热了。
“嗯。”伊达航边回答,边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处新发现。
他拿着本子,念出目前所知的信息,每说一句,目暮警官就轻轻点头,表示对方所说正确。
“死者名叫伊坂美枝子,目前初步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发现对方有一位正在交往的男性朋友。死者亲属关系较淡漠,早已与父母一家分居,联络更是少之又少……”这些都是他从周围居民的口中得到的信息,虽然少,但也能从中分析出不少细节。
“今日是她男友的生日,而之后她被杀害。”伊达航合上本子,结束了自己的论述。
普通人多半会把高楼落下的人一味归结为跳楼自杀,然而警方们到场只需要几分钟,就能果断排除自杀的假象。
“目前看来……”目暮警官托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大概是她的男友可能性更大?”毕竟技术人员还在破解死者上锁的手机,其他嫌疑人人选还需要等掌握更多线索再说。
“是不是要先把这位相关人员喊来?”在旁帮忙打下手的警员问道,获得肯定的答复后,就小跑着去找人去了。
然后现场秩序的维护工作又落在了望月北川身上。
在离开前,小警员表示,反正他都经常出现在现场了,照着他们的样子维护现场秩序就行,他稍后就回。
望月北川心想,警视厅终于穷到,连给搜查课多拨几个人手都没资金了,真是凄惨。
*
死者的手上有软组织挫伤,大概率在坠楼前有与人进行激烈的肢体搏斗。
“可能是和男友吵架,起了争执?”目暮警官先提出了一个可能性。
“也不一定……”伊达航总觉得死者有几分不对劲,他凑近死者的脸,总算是察觉出那一细节。
“目暮警官,您来闻闻看,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目暮警官理所当然地说:“现场都是血,那肯定都是铁锈般的血味啊……”话一说完他就意识到了此事不对,伊达作为自己看好的后辈,必然是注意到了他们由于现场而忽略的线索。
他皱紧眉,也凑近了死者的尸体闻了闻。
“苦杏仁味……”他确信地说道,而只有一种毒物能发出这种气味。
“是□□。”伊达航补上未尽的话。
“□□正常来说,应该没那么容易拿到吧?”被列为嫌疑人之一的望月北川也多嘴问了一句。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