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规矩我懂。”林霜月点头。
空气中的血腥味随着男人的动作愈发浓郁,她踟蹰着确认道:“受伤的部位是哪里?”
Gin没有说话,直接扯开风衣的腰带,脱下风衣随手扔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腿上潦草地缠着几圈绷带, 大约在膝盖上方十公分左右的位置, 渗出的鲜血已经把绷带染成深红。
嘶——, 这家伙可真能忍!
林霜月连忙蹲下看了看他的伤处, 发现他包扎的虽然潦草, 但绷带缠的位置和松紧度都很合适, 是非常标准的加压包扎止血手法。
“手法很棒!”她习惯性地夸了一句, 话出口才想起这不是一般的病人,有些懊恼地住了嘴。
Gin挑了挑眉,觉得她倒是胆子不小。
垂眸,视线刚好落到她发漩处, 因为刚摘下帽子那块儿的发丝有些毛躁。
强迫症发作的Gin有些烦躁地移开目光,垂在身侧的手指勾了勾。
林霜月起身时, 刚好看到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暗自告诫自己以后少说话。
初步诊断后,需要剪开绷带重新处理伤口。
诊所条件有限, 病床是用一张折叠床充当的,林霜月铺了一次性塑料纸示意他躺下。
Gin倒是不在意这个,摘下帽子,很配合地躺下。
林霜月俯身解开绷带,询问道:“我帮你把裤腿剪开,还是你把裤子脱了?”
最合适的处理办法当然是剪掉裤腿,但考虑到这家伙也许在逃命,想尽早把瘟神送走还是不剪比较方便。
Gin冷冷看了她一眼:“剪, 不要再问这种蠢问题。”
好吧……林霜月遗憾地垂下眼皮,转身取了剪刀,小心翼翼避过伤处剪掉大半条裤腿。
即便是这样放松躺着,依然能从这人腿上漂亮的肌肉线条窥见他矫健的身手。
直观看到两人力量差距,林霜月默默叹了口气,等擦掉腿上的血迹,她心里更是一咯噔。
这是枪伤!
“先生......”她犹豫了一下,说:“如果方便的话,这种程度的伤势,建议你还是去医院比较好。”
“不方便。”Gin从腋下枪袋里掏出枪,对准她的眉心,眯了眯眼睛冷笑道:“我说过了,别耍花招。没用的人,就去死好了。”
林霜月瞳孔倏的放大,“别......我行,我可以治!”
这种一言不合就要开枪的家伙,事后真的会放过她吗?
林霜月惊惧又忧虑,见他眼神凶狠,忙不迭开口求饶:“别开枪,我一定会尽全力给你治好,保证不留一丝后患。”
Gin只是警告她一下,见状顺势收了枪,冷冷笑了一声。
林霜月松了口气,扶着床沿站起来,从消毒柜里拿出手术器械和麻醉药物,放在小推车上摆放整齐,思考着稍后的处理步骤。
从出血量来看,没有伤到大动脉,被击中的位置距离骨头比较远,没有贯穿,处理起来不算麻烦,否则以她这里简陋的条件,真的要麻爪了。
带上口罩,用酒精消毒液给周围环境做了简单的灭菌,接着她拿起注射器和麻醉药,“先生,我先给你做局部麻醉。”
Gin侧头淡淡道:“不用麻醉。”
“啊?!”林霜月惊了,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是怕她做什么手脚,于是解释道:“先生,你放心,这只是在腿部小范围的局部麻醉,你的意识全程都是清醒的。”
这一点Gin当然知道,但现在时局紧张,他不能出一点纰漏,“别啰嗦。”
好吧,既然他坚持的话,那她也没什么问题。
林霜月没有再劝说,放下针筒,拿起拉钩和管钳......
Gin心不在焉看着她的动作,思考着今后该何去何从。
联盟解体已经是不可阻挡的时代浪潮,委员会内部也随着几个国家相继宣布独立陷入了内斗的局面,他所属的委员会第一总局不可幸免地卷入其中。
8月20日,美尼拉独立,当初招揽Gin加入一局的美尼拉裔高层叛逃,并且带走了一批绝密情报和档案,第一总局部分激进派成员立刻对这位高层曾经网罗的势力展开了围剿。
其实除了最初招揽他加入一局,Gin和这位高层的关系并不算亲密,但Gin的上线看不惯他的行事作风,对他成见颇深,于是便趁此机会带领小组成员狙杀Gin。
几个杂碎,也敢不自量力来猎杀自己,他只好送他们全部下黄泉了。
Gin感受着腿部的疼痛,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最后被一只垂死的老鼠偷袭,真是糟糕透了!
Gin是日俄意三国混血的孤儿,他对哪个国家都没有所谓的归属感。
孩童时代在地下黑拳场被发掘后加入委员会,经过了几年的训练后,就被委员会安排潜入跨国犯罪集团做卧底。
作为天生的反社会人格障碍患者,Gin享受着这种走钢丝般时刻命悬一线的刺激生活,充斥着各方卧底的组织就是他的游乐场。
不过少了莱伊那个家伙,组织好像也变得无趣了许多……
派遣他来做卧底的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