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后白忧会每天带伞,就好像是有人代替某人陪着他。 白忧有些着迷地盯着窗外的雨水,目光又落到了当初少年的身上,不自觉地勾起唇角,一双眼温柔的不像话,还闪着亮光,就好像回到那晚。 只可惜,他认识顾舒亦认识的太晚了。 刚刚靠近就发现对方优秀的不像话,辞掉了很多占时间的兼职,用了一年时间才考进对方的班级。 只可惜,对方好像忘记了。 这雨好像不会停了,看这阵势估摸得下整晚,暮色也昏沉地不像话,下自习后已经很晚了,白忧照例跟在顾舒亦身后,却发现在一片黑暗中,对方直朝着黑暗走去,白鞋踩进水中,发出哗啦的声响。 白忧很快意识到,对方没有带伞。 明明不是件好事,白忧却莫名地感到高兴,他带了伞。 他可以将伞递给对方,还可以像当初默默撑着伞,说不定能和对方有些接触,万一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真的能开心好久。 白忧心中想了很多,挂着浅淡的笑,还好夜色沉,将他阴暗的心思挡得一干二净,走到顾舒亦身旁,小声说:“班长,你忘记带伞了吗?我这刚好有把伞,要一起吗?” 故意压低声音想显得正常平和些,可言语中的小心与期待却是怎么也藏不住,声音本身就软,即便有意避免,但还是能从中窥见那么几分。 顾舒亦垂着眼,他比白忧高很多,对方的身材并不强壮,方方面面看着都很柔软,不同于他,白忧的心思很单纯,纯粹到做任何事都是一根筋。 也不想想谁丢了那么多东西不去找寻罪魁祸首,被那么长时间注视都不发现,看不懂显而易见地讨好与爱慕? 不过是装不清楚而已。 “方便的话,麻烦了。”顾舒亦轻轻笑了声,说不清地撩人。 白忧听见后声音的喜悦完全藏不住,语气轻快:“真的嘛?那你过来呀。” 这回是怎么也藏不住的软糯音,也像是撒娇,带着不易察觉的祈求与开心。 顾舒亦钻到伞中,修长的手将伞接了过去,无意间碰到对方手后又想触电般挪下了些,语气轻缓,却带着些许强硬与不容置喙。 “我来吧。” 白忧还没从方才无意间的触碰回过神,对方的手骨很硬,触碰到的轮廓更显精致修长,但是体温很低,与人不同,透着冷冽。 伞被拿了过去,对方轻轻往另一边偏了偏,好像是不像碰到他的模样。 心中闪过丝失落,又很快为自己加油打气。 没关系,万事开头难,顾舒亦原意接受他的帮助就已经很好啦。 只要能和对方在一起,白忧就意外地乐观,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白忧所做这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当初由于不自信,再加上清楚地知道自己心理是有些问题的,白忧并没有贸然进攻,而是躲在角落里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在此期间,对对方的喜爱逐步加深。 在漫长的时间中,忘记了什么时候对对方产生了浓烈的占有欲,将对方当成自己所属物。 可是真的碰见了,又羞涩地不敢多说半句。 白忧很享受这刻的感觉,沉默地,并没有过多靠近顾舒亦,而是静静地,慢慢地在心底放了场盛大的烟花。 “白忧?”顾舒亦突然叫了声他的名字。 白忧侧身望过去,在黑暗中,他的皮肤也极为白皙,就像是浑身通白的猫咪。 疑惑地轻轻“嗯?”了声,尾音挑起,带着不易察觉的诱人。 更像了。 顾舒亦突然想起之前无意间了解的知识:白猫好像是在所有猫咪中地位最低的那个,有的因为地位过于低微,都不太感跟主人玩耍。 假如是野猫的话,更会被欺负得不像话。 顾舒亦好看的眉眼弯了弯,不经意说着:“我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好像就是在这里。” 白忧没想到对方真的有这个印象,仿佛自己在意的东西得到了肯定与回馈。 但是并没有洋洋得意,他清楚地知道顾舒亦的好是本性,是对任何人都会的好,即便这个人不是他,顾舒亦也会这样做的。 不过这个人恰好是他,原意主动成为顾舒亦独有玫瑰的他。 或者说,他的玫瑰是顾舒亦。 白忧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固然高兴初次见面被提起,但是又怕不够庄重。 开始的相遇算不上精彩,在喜欢人面前回忆起来竟觉得有些难堪。 于是他只是淡淡“嗯”了句,并未将心中的波涛汹涌尽数告知正主。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