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一愣，“人家要林阳带着复习，又不要小当。” “你是不是傻，让小当找林阳说情啊，小当和林阳关系好，让她说去！”贾张氏出主意。 秦淮茹满脸犹豫，“可是上次……” “上次什么上次，你那样做，还不是为了咱家。 再说了，事实证明那工作就是个香饽饽。 徐桂枝这二级钳工都考上了，现在工资四十多，比咱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多。 要不是小当不给你钱，本来这四十多的工资是你的，和徐桂枝有什么关系？” 贾张氏阴阳怪气地说道。 秦淮茹还是很犹豫，“妈，我就怕打电话她不回来，而且槐花也要考试了。”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这样，你就说棒梗病了，眼瞅着不行了，让她回来。” “什么？我哪儿不行了？你不行了还差不多，你年纪大，要死也你先死！”棒梗骂骂咧咧地说道。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甭管他，就这么说，那轮椅淘换回来，反正也是给他用的，他不稀罕就拉到，当我没说过。” 秦淮茹还有些犹豫，贾张氏一巴掌拍过去。 “咋了，棒梗不是你儿子啊，去去去！” 说完，她就把秦淮茹推出了门。 秦淮茹犹豫了一会儿，只能硬着头皮去打电话。 小当的单位她是不敢去了。 上次去了一回，被人骂得狗血淋头，她不好意思去，所以秦淮茹选择打电话去少年宫找小当。 “喂，小当啊，我是你妈，你奶奶不舒服，眼瞅着不行了，你回家来一趟。 嗯嗯……是是是，妈知道你要参加考试，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到时候人家审核，说你连自个儿奶奶丧礼都不参加，那你还能上大学吗？ 听话啊……对对对，早点回来，看看奶奶有没有什么要交代你的…… 嗯……槐花啊，槐花就不用来了，你们姐俩来一个就成，实在不行，等你奶奶真的没了，再让槐花回来。 对，妈知道槐花要期末考试了，不要让她再跑一趟。 对对对，那就这样，嗯……妈在家等你啊，挂了……” 挂完电话，秦淮茹就兴高采烈地往家里走。 小当答应了，那就一切都好办了。 当晚，小当就回到了家里。 她不慌不忙，甚至还有点从容。 对小当来说，奶奶只是个称呼，不是个人物。 因为她从小到大，没得到过奶奶的疼爱。 所以对她来说，奶奶死不死，唯一的区别在于，给人介绍家庭成员的时候。 别人要是问起她的奶奶，她可以说一声：死了。 仅此而已。 今天她之所以回来看，也是因为她觉得秦淮茹说得没错。 她不想在自己即将进入大学的时候，被贾张氏的死影响。 …… 刚进家门，小当就皱起眉。 “不是说……” 小当刚说了三个字，就见秦淮茹一脸歉意地站在旁边。 “你又骗我？说了多少次了，你能不能别再骗我了？”小当气得转身就要走。 秦淮茹一把拉住她。 “小当，你就当帮妈个忙，妈这次真的不是故意骗你，要不是为了你哥，妈也不会这么干！” “又是棒梗，他都变成残废了，你还要帮他做什么？他要媳妇有媳妇，要儿子有儿子，还有房子住。 我和槐花家都没有，你还要我怎么样？拿我的命，去填你儿子的窟窿吗？” 小当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每次回到这个家，她都很难受。 “贾当你骂谁残废呢，你个白眼狼，你吃家里的饭长大，当年你害我，我都没和你算，你还敢骂我？ 信不信我打死你？你个赔钱货！白眼狼！”棒梗坐在床上破口大骂。 小当冷笑一声，“骂完了吗？骂完了我走了！” “别别别，小当你别走，你哥……你哥无心的，他变成这样，他心里也难受！”秦淮茹可怜巴巴地看着小当。 “有些人，身体残疾，可是人家心态乐观，正直善良。 有些人，是心里残疾！这种人哪怕没有出意外，也是个残废！”小当冷冷地看着棒梗说道。 棒梗愣了一下，显然没听懂。 他文化水平不高，稍微带点弯骂他，他就得想好久，才能想明白。 果然棒梗懵了以后，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