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旭诉苦,是有两把刷子的。 哪怕工作干砸了,他也能有理有据、声情并茂、讲得令人心生同情。 小帅坐在角落里,一边听、一边点头,包旭还真没夸大,他在会上陈述的这些,基本也都是事实。 可杨总裁是不吃这套的,要是遇到问题,手下个个都跑来诉苦,都找杨总裁要方案,那老头子还不得累死? “小包啊,你讲再多,提出的也都是问题。来我这里开会,我要的是方法、是答案。我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你只需要给我解决的方案。” 又看向庄毅和郑龙:“瞧瞧人家小郑,铝四厂当初,不比你难多了?大港当时作为铝四厂唯一的采购商,还撤了梯子、断了人家后路。人家小郑诉苦了吗?提问题了吗?人家管集团要支持了?现在的铝四厂,不照样做起来了?” 包旭被说得满脸发臊,最后只得一声叹息:“杨总裁说得对,是我包旭能力不行。大港走到现在,实在不行……” 不等包旭说完,许建川便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如此场合,哪儿能说自己能力不行?你包旭不行,就说明我建川不行。 许建川清了清嗓子,他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庄毅:“杨总裁,大港走到现在,铝业要占主要责任。” 这话把庄毅搞得一愣! 怎么看戏,还看到自己身上来了? 杨威都忍不住笑了:“那你讲讲,铝业又怎么了?我倒是想洗耳恭听。” “所有事件的起因,是云港铝业,把陵大的原料价格给打下来了。临陵的型材协会,要是没有这些低价原料,他们的产品运到云港,就赚不到钱,也就威胁不到大港的市场。” 小帅也笑了,其实这个道理没错,大港遭遇如今的危机,还真是原材料市场价格导致的。 但话说回来,铝业也得发展啊?BIqupai. 不能因为照顾大港,就不去参与市场竞争了吧。 何况当初,事儿还是大港挑起来的,是于京先出手,中断了对铝业原料的采购。铝业被逼无奈,才去跟陵大打了价格战。 小帅旁边的蒋坤,压低声音骂了句:“狗日的,这是想把水搅浑,把咱们拖出来垫背。” 小帅也跟着憋笑,趴在蒋坤耳边说:“老大有两下子,不得不说,他这招挺灵,是个‘金蝉脱壳’的计策。” 杨总裁十分鄙视地瞅了建川一眼:“铝业那是被逼无奈,是大港断了铝业的采购,先跑去陵大买了原料。” 这话建川就接上了:“那于京造成的问题,不能归咎到包旭身上吧。于京不闹,大港照旧采购铝业的原料,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原料降价问题。没有这个问题,就不存在如今,临陵的型材协会,跑到云港抢夺市场的问题。” 又说:“这事儿怪于京,怪铝业,但怎么也怪不如今的大港和包旭头上。” 在集团内部,小帅见惯了许多人扯皮。 从宣传部的时候,就各种扯皮。 到了轻合金和铝业,也是各种扯皮。 好在如今,铝业团结一心,扯皮的事情明显少了;结果到了杨总裁这里,还有人敢扯皮。 关键许建川这人,产业干得不怎么样,扯皮是真有水平。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能拿出来扯,关键还扯得有道理,扯得义正言辞,扯得杨总裁直皱眉。 “建川,你这就有点强词夺理了。咱先不说如今的局面,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当初你未经汇报,就派人去接管了大港,然后你又信誓旦旦,跟我推荐了包旭,说大港在包旭手里,一定能做好,这都是原话吧。” 杨总裁手敲着桌子,眼神犀利地看着他:“当初为什么不提这些原因?为什么要信誓旦旦?” 建川还有话:“我心忧集团发展,更为大港着急。我希望大港能好,我想为大港的发展,出上一份力,为董事会、为我父亲解忧。” “少扯淡了!谈正事儿。”杨威有些不耐烦,你建川当初为什么抢大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说吧,大港现在这情况,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好办,事儿是于京和铝业挑起的,于京现在进去了,那是罪有应得。至于铝业这边,给大港造成了这么多麻烦……我意,铝业跟陵大沟通一下,在临陵上调原材料价格;然后给予大港这边,一定的内购份额,帮助大港平安有序渡过难关。” “咳哼!” 这时候,庄毅终于发话了。 “那个…如果铝业和陵大联手涨价,不符合目前的市场定价准则,就会被人诟病成垄断。事情真闹大了,惊动了上面,铝业就被动了。铝业一边给外埠提价,一边给大港内购,这事儿真传出去,铝业的名声也就毁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