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中旬,从西北返程的途中,小帅坐在飞机上,总忍不住看腕上的手表。 庄毅坐在旁边,好奇地笑了笑:“手表很漂亮,但也不至于这么看吧。” 小帅挠挠头,不好意思说:“我在看时间。” “怎么?有急事?”庄毅抬手,摸了摸小帅后脑勺。 “我爱人今天从国外回来,港控的,之前参加了海外研修班。她应该下午一点落地,咱们先到,我刚好能在机场接她。”小帅看着腕上的情侣表,脸上写满了幸福。 如今,他和海棠之间,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他可以光明正大,戴着情侣表,与海棠在一起了。 庄毅又是一笑:“那我可得好好见见,我这未来的干儿媳。帅儿,你说我这当爸的,送她点什么好?” “干爸,不用送什么,您能抽出时间,跟她见个面就挺好。”小帅赶忙推脱。 “到底是谁啊?我见过?”庄毅充满了好奇。 “您肯定听说过。就是我那个姐姐,投东海电机厂的那位。” “哟,那妮子长得可不赖!只是你们姐弟间……” 小帅笑着解释:“是邻居,没有亲属关系,算青梅竹马吧。” 庄毅这才恍然大悟:“哦哦,这么个情况啊!难怪之前,你连妍妍都看不上。” 小帅说:“不是看不上妍姐,主要是我和海棠,从小的感情就摆在这儿。” 总之待会儿就能见面,庄毅也不再多问。 他望着窗外的云层,沉思了片刻,又低声跟小帅聊了起来。 “白家那边,已经好几天没来电话骚扰我了。小帅,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碰了一鼻子灰,估计他们也不抱希望了。但我猜测,想让白振南认输,是不太可能的。他们白家都一个德行,占便宜行,吃亏绝对不愿意。” “那你觉得,他们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庄毅饶有兴致问。 “干爸,我想先听听您的见解。而且我相信,您一定有高见。”小帅眯着眼,调皮反问。 “臭小子,我可是你的领导,我要什么都讲明白,你还怎么成长?说说,这事儿你怎么看?”庄毅对着小帅脑袋就是一巴掌,眼里却写满了爱惜。 小帅收敛起笑容,表情也恢复了认真:“应该有一个最坏的结果,但我不确定,白振南会不会走这一步。照理说不能,因为彻底撕破脸的话,情况会极度恶化。为了他弟弟这件事,不值得。”新船说 小帅的这个分析,本身没有问题。 可他并不知道,白老爷子住院了,许建江还给补了一刀。 无限愤怒叠加下来,白振南找不到出气口,他唯一的选择,就是跟铝业撕破脸。 “怎么个恶化法?”庄毅的眼角抖了抖,其实他心里,早就有数了。 “他会很疯狂,不顾及兄弟单位的关系,中断新大港与铝四厂的一切合作,转而寻找新的进货渠道。新大港目前,几乎掌控了云港周边的市场份额,他要是中断合作,咱们的铝四厂,就没有办法大批量出货。” “没错,这正是我担心的。”庄毅点点头,又叹了口气:“得不到内购份额,他中断合作,倒是有理有据。何况上头,也有人为他说话,咱要是拿这事儿举报到董事会,就以那帮老狐狸的作风,肯定会逼迫铝业,拿出部分内购份额给新大港,来息事宁人。所以这个事情,对咱们是不利的。” 小帅却摇头:“有不利,但也有利。大港作为集团的新产业,却拒绝吃内购份额,转而去自力更生。那么轻合金和航材园,他们还有脸继续再吃?借着新大港这个‘榜样’,咱们顺势取消内购,那两家不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会把愤怒,压到新大港身上。” 庄毅禁不住一笑:“哈哈,这点事儿,真是被你琢磨透了!是啊,新大港不闹,那两家相安无事;这新大港一冒尖,倒是把他们的饭碗给砸了。小帅,你这套策略,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小帅毫不谦虚地点头,继续分析:“内购份额一旦收回,咱们就有资本,去开拓临陵的市场。如此一来,铝四厂的货,也顺利销出去了。如此一来,白家的计划,将会全盘落空,他们高价远程进货,还会狠狠赔上一笔!” 庄毅深深吸了口气,小帅的逻辑,跟自己如出一辙;这也是庄毅,为何敢频频拒绝白老头的原因。 但在这其中,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 “蒋坤才是重点啊!铝业所有的业务员,都抓在他手上。如果蒋坤不配合,业务员不好好干,那么临陵市场的开拓,将是一句空谈。小帅,这个难题,你怎么破?”庄毅这几天,就为这事儿头疼。 “我已经想好怎么办他了,回去之后一上班,我就会给他颜色看。干爸您放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