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儿,海棠心里其实挺着急。但着急也不能说,她知道小帅为了这件事,已经绞尽了脑汁。更不能主动找振凯说,说多了,难免不会被人怀疑,她带有某种目的性。 小帅更急,费了那么大力气,绕了那么多弯子,他最终的目标,就是把海棠给送进型材组。 可狡猾的白振南,愣是把海棠,给安插进了信安的地产项目组。如今信安这边快结束了,他却迟迟没有表态。 小帅和海棠急,其实白振凯更急! 他朝思暮想了那么多年的海棠,如今终于到眼前了,可他哥倒好,两句话把海棠给支到了别的项目组。那感觉就像,已经到了嘴边的鸭子,又被他哥给端走了。 家里的沙发虽软,可振凯却浑身刺挠。尤其昨天,陪海棠玩儿了一天,今天突然见不到,他感觉魂儿都被抽走了似的。 他想给海棠打个电话,想约海棠出来,甚至想直奔海棠家,可拿什么理由去呢? 海棠不是一般的女人,不是靠死缠烂打,或者挥金如土就能搞定的。你拿钱砸,或是死缠烂打,只会令她反感,令她更加疏远你。 偏偏白振凯,还就喜欢海棠身上这股劲儿,喜欢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傲。 他知道,要和海棠朝夕相处、更进一步,就必须得拿出一个正当理由。 通过林梵,将海棠约出来玩儿,就是不错的理由。 但这招不能总用,海棠不烦,林梵却不乐意了。 昨晚,林梵都把话讲到了他脸上:“以后当电灯泡这种事,你不要再叫我!” 他不气林梵,气他哥。 一句话就能让海棠进组,陪他朝夕相处的事,他哥非得搞的那么复杂! 白振凯翻来覆去,终于在傍晚时分,等来了白振南。 白振南的脸色很难看,到家后就端着一壶水,坐在南院的石桌前,抽着烟想事情。 集团电厂那边人事变动,董事长竟然亲自插手,提了老大建川的人上任。这分明就是偏心,有意向着老大。这个老古董,其实骨子里,还是遵循着“立长不立幼”的迂腐思想。 要不是董事会里,有一帮元老站建江这边,董事长那个老顽固,还真能硬着头皮,将老大给扶上去! 他心里正烦着,弟弟振凯迈着大步,兴冲冲从客厅走了过来。 “信安的项目,马上就要结束了。据听说,海棠在项目组里的表现,还是挺不错的。”振凯坐下来,殷勤地给哥哥倒了杯水。 “我知道,一直在关注她。”白振南捏着烟,理了理小辫儿。 “那接下来,是不是该安排安排,让海棠跟我一组了?资源整合那么大的项目,我手头缺人,更缺海棠这种懂统计的人。”振凯探着脑袋,小心翼翼盯着哥哥。 “不急,再抻抻她。” 振凯急了:“你老抻她干什么玩意儿?她就是我同学,三好学生,品学兼优。怎么连我的人,你也信不过?” 白振南懒得跟弟弟置气,只是耐心解释:“振凯,咱这个项目里,有些东西是见不得光的。在没有彻底了解一个人之前,我谁都信不过!”.. 振凯说:“你不是早处理干净了吗?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估计都没人记得了!” “百密还有一疏,千里马还有失蹄。这个世间,从没有尽善尽美的事。”白振南极为谨慎道。 “你就是闲的。海棠她就是一个年轻姑娘,哪儿有你想得那么复杂?别说她看不到什么漏洞,就算看见,我是她同学,她能出卖我?” 白振南叹了口气,摇着头说:“我找人从侧面,打听过海棠和王小帅的社会关系和立场想法。” 振凯提起精神:“怎么说?” 白振南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太合理了,合理到有些不合理。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听什么,对方就说什么。仿佛对方,已经猜透了我的意图。” “哥,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得病了,‘被迫害妄想症’?”振凯很认真道。 “王八羔子,你信不信我抽你?”白振南气得抓起茶壶,差点朝振凯身上抡去。 “你天天胡猜乱想,这计那谋。你跟那些大人物搞这套,我不反对;可你跟我家海棠搞这些,哥,过犹不及了,草木皆兵了!” “再抻抻!这些年下来,我就是靠着对危险的灵敏嗅觉,才稳稳走到了今天。如果抻到项目结束,这海棠还能坐得住的话,那我就无条件信任她。” 振凯还想据理力争,白振南却转换话题:“还没问你呢,大港的事情怎么样了?” 振凯黑着脸说:“还行,稳步推进。方老爷子那边,准备先出让20%的股份,要价也不算高,合情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