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符羽暗暗叹了口气,想必往后书院的夜巡会更森严。想到这个不免有些失落,下回再想跟踪怪老头,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吴景灏也很郁闷,问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反倒叫这两人给套了话,倒也不是他蠢笨,恰恰是因为他聪明,及时调整策略。 才认识不到两日,便屡次在这两人面前败了下风,江川和符羽的本事他算是见识了。他想,原来想的,一到书院就灭了他们的威风,挫了他们锐气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所以觉察到他们在盘问,他便毫不设防地一点一点地把能透给他们都透了出去,不能透露的一句话也没说,好让他们觉得自己好对付,麻痹对手,自己愚笨一点,他们便放松警惕一点。 他想,之前就是太过明目张胆,导致了屡次冲突。往后的时间还长,谁能笑到最后还是未定之数。 双方都试探完了,各自心底多多少少都有了底。 但是糊涂的,是在场的其他的学子,云里雾里地听了半天,一句石破天惊的消息都没有,敢情就是一起普通的夜闯禁地案,吴戈带了少说二十名护卫往前捉拿,结果还是让人给跑了。这要是搁以前,哪天没人去禁地闯一闯,实在不值一提,犯得着一大早,把所有人学子都招呼起来搜证吗? 不过也有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悟到了,此事定然不会像表面这般简单,寒潭禁地必然藏暗藏玄机,已经动起了心思,乘哪天看守松散之际,去寒潭内探探。 有人评价道:“怎么护卫队的人,还有不会浮水的人么?不能自救,还需劳烦学长下去救人?小刀拉屁股,咱也是开了眼了。” 吴景灏无言地听着。 符羽轻笑一声,故意转移开话题:“此言差矣,不是护卫队的人水性差,而是因吴学长水性极好,我可听说了,吴学长可躺游三江也。” 这一招果然奏效,马上便有人说道:“躺游三江?也就凑合。” 符羽头也不回地道:“听兄台这话,定是水性惊人。” “灵河边长大,生下来,就遭了水灾,在水里泡了三天,愣是活下来了,水性能不好么?别人生下来第一口喝的是奶水,在下生下来第一口喝的是灵河水。” “那你一定要跟吴学长比试比试。” “我看行,多谢同侪提醒。”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吴景灏一句话都没说话,符羽就给他接了个比赛的活儿,说完不紧不慢地走到地上的衣裳跟前,伸手想要捡起地上的学院服。 吴景灏眼睛一刻都不曾从他和江川身上离开过,直到这会儿,才松了口气,心说,终于行动了,果然衣裳有问题。上前一步,将符羽拦住,小声说道:“心里有鬼了?” 符羽抬起头来,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张着嘴“哦”了一声,问道:“我心里有鬼?学长是怎么看出来的?” 吴景灏看着他:“你心里没鬼,着急捡起衣裳做什么?” 符羽道:“我的衣裳落在地上,我不捡它,它又不会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好歹跟着我有些时日了,别人不心疼它,我还能不心疼它?这可是学院服,扔在地上有辱了科英学院的形象。”.. 吴景灏朝旁边的人使了眼色,衣衫立刻被人上前,从符羽面前,拿走了衣裳。 符羽默默想了想,从兜里抓出一文钱来,往那抢走他衣裳之人的面前一放:“记得衣服还给我时,洗干净晒干便可。” 那学子一脸无语地看着那一文钱,就像从来没看过似的,确实,这种纨绔子弟,平时兜里都是碎银傍身,一文钱从未在他们兜里出现过,如今居然有人把一文钱放在自己面前? “这是几个意思?” 符羽看他一脸惊愕,盯着一文钱看了半天,却没有要取走的打算,便将手一缩,一文钱又回到了自己的口袋,他慢悠悠地道:“那就麻烦兄台了,还给我时,务必洗得干净一点。多谢多谢。” “你的意思是,花一文钱让我给你洗衣裳?符羽,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老妈子还是杂役啊?你也太能羞辱了吧。” 符羽拍了拍他的肩膀:“同侪,市面上洗这样的一件衣裳,就是这个价钱。” “你真把我当杂役啊?” 一炷香之前,符羽从后山回来,乘门口混乱之际,偷偷和江川溜回斋舍。 两人一致认为,吴景灏大清早的大动干戈把众人集结到斋舍区门口,必然是想顺着学院服这条线查下去,身上的臭味道是好祛除,无非是多用水洗洗,何况他行囊里还放着一块,打江南经过时候从花如懿的如懿坊里购得的贵妃皂荚,要说这贵妃皂荚,有一个妙用,就是能中和任何气味,不管是什么气味,臭的,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