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说,撒腿就往斋舍区的门口跑去。都以为是总教习栾云飞又回来了。 结果到了跟前才发现,不是栾云飞,是吴景灏的手下人在催人集合。 这谁能忍? 顿时,抱怨的抱怨,骂娘的骂娘,斋舍区门口一片骂骂咧咧之声。 有人问:“吴学长,你用栾总教习的号角,是为何意?” 另一个道:“这你就别问吴学长了,人家又没有参加过军事操练。” 一听到“没有参加军事操练”这句话,吴景灏的面色便微微一变,露出了极为不快的神色来。 适才那学子,撇撇嘴,说道:“难怪会用号角催人集合,因为根本不知道号角在我们心里的意义和作用。” 吴景灏冷冷,道:“说完了吗?” 卢一尚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没说完,抄了一夜的鲁班经,将抄完回到斋舍,刚刚躺下,一个号角把我召唤起来,如果是栾总教习回来了,自是没有话说,可你们不是栾总教习,凭什么拿号角催我们集合?” 周围的人全都看向了他,尤其是科英学院的学子,以温冉为首,全都愣怔地看着他。平日里,卢一尚这人,行事极为谦逊,跟谁都是笑眯眯客客气气,就算有人说攻石雕之人,都是榆木脑袋,根本不配进入尚方书院,他也只是笑笑,可此时,满脸的怒气,跟平时判若两人。 温冉虽然自恃才高,科英学院配不上他,可昨日卢一尚为自己说话,反倒叫吴景灏多罚了一遍这事,他记在了心里,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却站在了卢一尚的身边。 吴景灏没话说,他旁边那吹号的人,昂着头,垂着眼皮看他:“哪来的那么多屁话?你是对在下……不,你是对学长不满吗?因为罚了你们多抄了一边《鲁班经》便怀恨在心?” 顿时其他学院的学子都明白了过来,原来这是科英学院的学子,逮着机会,在此闹事。 胡长坚正想着巴结吴景灏,一听此话,立刻站了出来,“罚你们多抄了一遍《鲁班经》便对学长不满怀恨在心?竟有这种事情?” 因为蹴鞠赌钱一事,被关了几天,弄得自己颜面尽失,好在父亲大人给他在信件里放了银票,私下里把该还的银子全都还了,无债一身轻。 就因为信件私放银票一事有人偷偷上报到了院监处,现在但凡从外地送来书院的信件,都要当面拆开,确保里面没有夹带银票。 卢一尚连吴景灏都没放在眼里,更不把胡长坚放在眼里:“一码归一码,管好你自己,别以为你是谁?刚刚从默室里被放出来,哪来的底气,在这指责我?” 卢一尚本就有觉醒之气,再加上胡长坚开盘口赌鞠一事,嫌他买得少,对他爱答不理,还出言讽刺说什么这点银子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留着买个饼子啃,更是时常以帝国三少自居,耀武扬威,他早就看他不惯。 胡长坚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作为帝国三少,青州首富独子,从未被人如此当众羞辱过,憋的整张脸通红,兰花指一捏,那泼妇的气质又出来,脱口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雕石头出生的,撑死了也就是个手艺人,能填饱肚子就谢天谢地了,你家祖坟冒青烟了,能进尚方书院,能跟在座的人一起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