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周边的山里，也有这样的温泉馆，是京城贵家小姐、夫人趋之若鹜的地方，据说风光之时，每日停在门口的马车，就足足有百余辆之多。后来发生了一起，因温泉鱼牙齿拔得不干净，令一贵家小姐中毒致幻，跳下马车，引发连环马车撞击，死三人，伤十余人，由此被官府查封。 据说查封当日，光是没收的银子，就足足装了十余辆马车，五十几个大箱子，满满登登的黄金白银。 在温泉馆被封之前，符羽曾光顾过一次。 地处山中，四周山林环抱，里面流水潺潺，里面的伙计……唤作鹤官，大抵都是十六七岁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精壮有之，肤白貌美有之，想想，就算没有美容养颜的温泉鱼，必然这也是个女子爱来的地方。 符羽试过了温泉鱼，功效确实不错，但也没像传说中的那么神乎其神，肌肤白是白了，但是三天之后又恢复了原样，难怪说要一月要泡上十次才能有奇效。 可这一个时辰的温泉汤，便要花费二十两银子，再加上小食，香氛按摩，还有鹤官陪伴等等，至少花上个三五十两，多则上不封顶。 比方说，鹤官里的鹤首，单是他来伺候，那就得上百两银子，有时候还会竞价，那就不好说了，多则千两。温泉馆，还给每个鹤官做了赏钱榜，一进温泉馆就能看到，每个月排在第一的鹤官，会抽出一天的时间，外出陪同当月给自己赏钱最多的客人。 都说男人逛朱雀河畔舍得花钱，女人在温泉馆花起银子来更是大方。 就这赚银子的手段，胡长坚见了都要跪地磕头叫一声祖师爷，难怪老板赚的是盆满钵满。 可吊诡的是，温泉馆被查封之后，掌柜直到死也没说出自己的东家是谁。 京城中甚嚣尘上的说法便是，这样赚钱的买卖除了吴字号，没有第二家。但是吴字号，绝不承认自己经营过温泉馆这种买卖。 当然，温泉鱼除了用于泡浴美容之外，还有一个用处就是可以食用。 要说这鱼，个头虽小，但是味道却鲜美无比，但是不能煮食，水煮不能使其毒性消失，吃了还是会中毒，但却很少适合油炸，油炸不但能让其毒性消失，还十分的香脆可口，不失为一道下酒的好菜。当然还可以炸了再煮，配以山笋，蘑菇之类，其味更是鲜上加鲜。 当然，这个秘密，也只有像符羽这种饕客才会知道，是从突厥人那里听说的，有些长途跋涉来大瑨经商的突厥人，为了解馋，会随身带一些油炸的温泉鱼干。符羽从他们那里，讨了几条，食之不忘。直道，大瑨怎么没有这等美味地小鱼干。 的确，温泉鱼干在大瑨是没有卖的，仅有的活的温泉鱼，只有在温泉馆里才能见到。 难道…… 他砸了咂嘴，心想，难道是食肆的老板在给它们喂食？转念又想，吃了那么久食肆里的食物，从未见到过一条温泉鱼上过餐桌，定然不是因为个头小想养得大一点再做给学子们食用，水潭里的温泉鱼已经算是个大的。 不是食肆的老板又会是谁呢？养着它们作何用处呢？ 鬼阳山虽大，但温泉瀑布却只此一处，寒潭的水不通外面，突厥距离此地又遥远无比，温泉鱼没有翅膀不可能飞到这里，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很久以前墨家来此避世之时，将他们带过来的饲养的，经年之后，越来越多，后来经过人的饲养，数量越发惊人。 温泉鱼本来就是入侵者，一旦成势，水中的其他鱼类便难以生存，并且这种小鱼个头极小，想要彻底清除极为不易。 虽然知道了水中怪物的来源，也知道它们此时不会伤人，可符羽却犯愁了。伤不了自己，也就伤不了护卫，吴戈只管在岸上守株待兔就好。 看看天色已经亮了，再这么耗下去，只要等到上课时间一到，查一查各大学院都少了谁，都不需要他们报上名来。 符羽愤愤道：“吴戈看起来正直的一个人，没想到行事也这么诡计多端。” 摊上这种事，还能有什么法子， 江川道：“不如，我们就束手就擒？只是你的小护卫，怕是要暴露身份。” 符羽一听直摆手一个劲地说着“不行不行不行”。 当然不行了，小护卫要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也就暴露了，这是他万万不能忍受的，后宫里的奴才，还有皇宫外的大小官员，看到他就下跪，每句话都斟词酌句，看他脸色，生怕自己说错了一个字，就杀他们全家似的小心翼翼，没意思，太没意思了。想自己好不容易考进尚方书院，想方设法隐瞒住身份，不就是为了能痛快一点，跟大家玩在一块么。. 他问小麻雀：“你在水底能憋气多久？” 小麻雀伸出三根手指。 符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