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树上,又巡看了一番,附近并未发现有人,从树上下来时,发现树是光滑,经年累月,上面布满了青苔。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两块简单的石头。 他将耳朵贴在石头上,用手拍了拍,听着底下有空声回传,立即起身,双手抓住石头微微用力,那石头竟分毫未动。他又低头看了看,石头在此处多年已经嵌入地下,又用大力再试了一次,那石头竟真的活动了起来,再稍加了几分力,石头竟被他推得转动了起来,顷刻之间,好端端的地面上竟裂开了一个两人合抱大的黑洞,探头看了看,底下黑漆漆的不知深浅。 这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方,恰恰是江川最想见到的。他围着洞口转了两圈之后,竟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 双脚刚一落在了地面上,上面的洞口便自行关闭了。 洞内,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 要说一点不紧张那是假的,但这对江川来说,根本也不算什么。. 他用脚试了试,脚下的地面很是松软,闻了闻,空气里带着潮腥味,忽远忽近的地方,有滴滴答答的滴水声传来,由此可以断定,应是别处通着风,所以不担心会有毒气。 他从怀里摸出了火折子,四处照了照,通道很是狭窄,经年没人来过,各种树根扎入,相互交错,洞穴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年的形状。 洞穴内很是狭窄,顶多可容两人通过,还得低着头,累年下来,被树根占了一半便更狭窄了,有些地方甚至要爬行才能通过。 他弯着腰顺着地穴往前走,路面也是高高低低,凹凸不平,不像是正经的暗道,倒像是临时挖出来的,专门给妇人和孩子紧急撤离用的。 不知走了多远,前方豁然宽敞了起来,内壁平整少见树根纠缠,地面也平整了不少,料想修建这一段时,十分用心,而适才那一段为后半段,是为仓促而就。这么一想,更加确定当时一定是有急事发生。 只是不知道这条地穴是墨家修的?还是别的什么人修的? 江川想,若是墨家修建这样的一条用于撤离的暗道,没道理一个机关都不设?毕竟墨家机关术极富盛名,像这种暗道地穴,就算再怎么仓促而就,也会在关键的地方设置几个机关,以防不测。 他刚想到这里,就觉得脚下绊着了什么东西,绝不是树根,而是什么机关弹簧一类的东西,心中暗道,遭了,说什么来什么。 他一个心念未完,就见从洞中通道的左右两壁,万箭齐发,整个修建宽敞的这一段,满满都是对射的箭雨。 幸亏他撤得快,不然恐怕现在已经万箭穿身,死在这无人知晓的地下。 一轮箭雨过后,内壁两侧上扎满了箭,只是片刻,密密麻麻的箭便被内壁给吸了进去,连箭孔都不见了。江川心中大为震惊,只道墨家机关术高明,没想到这么高明,下一轮箭雨再来,用的便是那些吸入壁体的箭,如此可反复使用,直到所有的箭全部用完,必然是尸山血海,才能过去。 江川不敢妄动,生怕再次触到机关,目光小心翼翼地在洞穴内打量,突然他盯着地面皱起了眉头,刚才没来得及仔看,这会儿才发现,地面上横七倒八躺着的,根本不是什么树根,而是蒙着厚厚尘土的骸骨。 江川伸手在骸骨里扒拉了几下,从骸骨下扒拉出来几件兵器,凑在火折子下仔细观看。 这些兵器都是铁制的,时间久远,再加下地穴潮湿,有些许腐蚀了,但是兵器的编号有的还残存可见,应是某兵团之甲的兵器。 江川对戍边兵团的历史不甚了解,也就不得而知了。 他又捡起了地上的骸骨看了看,怪了,按道理说,这些人死于箭下,骸骨上有箭扎入正常,但是腿骨有利器切断是什么情况?况且这骸骨上,还留有不明生物的齿痕又是什么情况?他扒拉出好几根骸骨,逐一比对,发现都是如此,心中的疑窦也就更深了。心想,也不知他们是死之前遭到袭击,还是死了之后遭到了啃食和切割,总之也是够惨的。 他蹲在地上研究了一番,最后摇摇头,站起身,打算继续往前探去,才发现前面已经是死路。 江川皱了皱眉,心想,如果是死路,累年下来,这样一个密闭的洞中,不可能没有毒气滋生,一定是跟适才触发的机关有关。 他伸手在洞壁上摸了摸,封死的这一面和另外两面不同,这一面的墙壁是硬的,那两面是软的,他的手在硬的这面墙壁上一处一处地拍打,一边想着这洞中食人的生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寂静的通道尽头的另一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敲击声,咚咚咚,又像是人的奔跑声…… 这寂寂深夜,空空洞穴,听起来格外的让人毛骨悚然,饶是江川这般大胆,也不由得起了一身的冷汗,他立即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