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牧云适才的气这会儿也撒的差不多了,又恢复成了开朗活泼的少女,微微一笑:“反正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那三大学院都已经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你们什么事了,你们就安心在这儿好好读完科英学院的学程,等学成之后,回去了,再重新报名,再考进尚方书院来,记住了,只有各州的第一个名,这样才有资格挑选学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小声问道:“这……这样行吗?” “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此前痛哭的那位,闻听此言,竟豁然开朗,举起袖子擦干了眼泪,冲着丁牧云一抱拳:“丁先生所言甚是,在下心仪的仍是三尺学院,怎奈面试当日,太过紧张,以至于发挥失常,错话连篇,最终与三尺学院失之交臂,是在下自己之过,不该埋怨书院。既然来了科英学院,那就该安心于此,待将来学成之后,再考取尚方书院,进三尺学院。学生在次立誓,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在下不信这辈子都跟三尺学院无缘。” 他目光如炬,字字切齿,看得出下定了决心,听的符羽忍住不笑也是很难,好言劝了半天,不如一通骂来的痛快,药到病除。 所以说,人有时候就是贱骨头,这帮人缺的就是丁牧云这样的一通连骂带损。乌合之众,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混在群体中,人云亦云,不用动脑子思考,也不用担心错了连累到自己。现在有人带了别的头,定然是跟上去,也就不能再哭了,抹干眼泪,老老实实进了科英学院的大门。 这一些人一走,符羽便憋不住了哈哈大笑,可笑着笑着又觉得心酸,朝廷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办了科英学院,请了辛夷这样的大家来做院长,最后却只有区区两人主动面试,其余众人则都是在另外三大学院拒绝的情况下,不得已入了科英学院。 这样的一群人,结果会如何呢?科英学院真能培养出像墨家那样的工匠吗? 丁牧云见他半天没说话,瞥了他一眼,觉得符羽比江川可狡猾多了,表面上看来,两人性格天差地别,江川处处小心,谨小慎微,看似简单,实际很难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符羽则大大咧咧,敢想敢做,谁都不放在眼里,浑身有一百八十个心眼子。但是偏偏这样的两个人,又能勾搭在要一起,也不知道他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着? 符羽回过神来,见丁牧云盯着自己发呆,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便故意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奇地问道:“丁姑娘,莫不是突然发现在下这张脸俊美无俦,心生膜拜……” 他也就是吃准了丁牧云这种江湖儿女的性子,不会跟他计较,才敢这么放肆,这要是换成傅语冰那种大小姐,恐怕早就一巴掌赏过来了。想到傅语冰,他晃了晃脑袋,赶紧把她从脑子里驱赶出去。 果然,丁牧云是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还白了他一眼:“你别说,你这张脸还真能值几个钱,若是遇到那急色的老妇,没准还能多赏二两银子的酒钱。” 符羽斩钉截铁道:“丁姑娘,这么一说,那你可就太不会做生意了,怎么着也得把在下多卖几户人家,最好是卖去泾阳,我听说泾阳那边是女子为尊,男子入赘是常有之事,并且女方还会在大婚之前,给入赘女子大笔的金银作为聘礼。你且放手去做,大胆一点,一男四嫁,就把在下许给四家,你想想,我可以抱得四个美人,你则可以收四份聘礼,光是聘礼就拿到手软,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 丁牧云打量着他,要说厚颜无耻,符羽敢称第二,天下没人敢称第一。 不过,说到了生意,她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一个敲诈的好机会:“整个科英学院,我看就数你最鸡贼。” “此话怎讲?” “好人你做,恶人我做,我这大善人的英明,可是叫你给败坏光了。” “要不下次,好人你做,恶人我做。” “你还想下次?这次的银子,先结了再说。”丁牧云撇撇嘴,“我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人我已经帮你收拾了,银子,你看着办?” 符羽乐得跟她斗嘴,感觉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所以,迟迟就是不肯拿出银子来,就这样故意逗着她。 这会儿他把眼睛盯在丁牧云身上的学院服上,说什么往后成了同窗,一定会好好照顾丁姑娘云云。 丁牧云一怔,撇了撇嘴,心想自己什么都还没说呢,他就看出来自己成了科英学院的学子了,随后便小心翼翼地道:“你听到我跟江川说话啦?一定是了,不然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做同窗了?你还听到什么了?” 她有些不悦地看着他,对于这种偷听别人说话的行径十分不满。 符羽也套她的话:“你们还说什么啦?” 听他这么问,丁牧云便将眼皮一垂:“说你是个大王八。” “嘿,”符羽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