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个人,还有些生疏,刚聚在一起,就开始相互指责,相互推诿,只有江川默默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符羽挥手打断,直言不讳指出问题所在:“我把诸位召集在一起,就问一件事,你们当中可有谁买了王爷队赢?” 鞠人最忌讳的就是蹴鞠场上买对方赢球,是为没有鞠品。 他话音刚落,便是一阵议论不服之声,接着纷纷自证清白,称自己绝无可能会买王爷队赢,谁要是买了王爷队,谁就是孙子。 符羽坐在地上,双腿伸直,两手放在身后,视线一一从他们身上扫过,不疾不徐地道:“好,既然大家都说自己没有买王爷队,我暂且就信了,但是上半场比赛,确实有人消极比赛,说的是谁,大家心里有数,咱们不说,自由蹴鞠评论员会说,下半场,若是还有人消极比赛故意放水,最后导致我们青衣队输了,那我便不客气了,到时候,一定会上报书院要求书院调查此事,到那时,可不要说我没有提醒大家。” 每个在胡长坚那赌鞠的人,都是私下里偷偷找的胡长坚,胡长坚也承诺了,绝不对外界公布名单、赌资和所买的队伍,所以买的人也都放心。可他们哪里知道,胡长坚的嘴有时候靠得住,有时候靠不住,无意之中就把消息给散播了出去。符羽在这个时候,说这番话,自然是有备而来。 “符羽你什么意思?你说话可要有证据,含沙射影,影响到队内团结,这个责你可是要背的。”话说的,是队内的一名小个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冲上来,气鼓鼓道,“谁不知道上了蹴鞠场,就不能下赌资的,就算下了,也不能买对方赢。再说了,王爷的鞠技本来就高于我们,我们就算输了也心服口服,凭什么你不服?半场比赛下来,我也没见你比王爷的蹴鞠之技高明多少,何况现在还没输呢,你又怎么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我再问你,你到底急什么?你这个时候,说我们有人买了王爷队赢,是不是你自己买了王爷队,便故意散播谣言动摇军心?” 这小子阴阳怪气地倒打了一耙,可要说蹴的最差的,最不卖力的便是他,几次对方突破都是从他那里突破开来的,若不是江川补救及时,青衣队便已经输了。就连蹴鞠场上,稳重自持的江川,都忍不住朝他喊了几次:“防住!防住!小心!” 符羽微微一笑,笑中带着几分阴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这份胸有成竹,是他的底气,他不但火眼金睛,还善于洞察人心,适才他只用了一个小小的伎俩,就从胡长坚处套出了队伍中几人赌鞠,几人买了王爷赢,并且这小个子就在其中。 其他人买了王爷队赢,在蹴鞠场上还算卖力,可那小个子却从一上场就消极比赛故意放水,连瞎子都看出来此人有问题。 符羽歪头一笑,一副皮里阳秋的模样。 “还是兄台眼力好,就凭我几句话,就断定在下买了王爷队赢,此番神机妙算不去大理寺任职可惜了。” “你……哼!” “你别哼哼,我有没有倒打一耙,大家心里有数,各人蹴得如何大家心里也有数,自己买了哪个队自己心里也都清楚,就不用我说了吧,我要真是拿出点什么证据,我怕诸位下不来台,还影响到比赛,那就不好了。” 众人不知真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符羽便又说道:“其实买了哪个队赢不重要,有人敬重王爷,所以买了王爷队赢,而自己在赛场上为自己的队卖力拼抢,这便是情有可原,但就怕,有的人买了王爷队,纯粹是为了赚银子而故意放水,蹴假鞠,那就是人品有问题,我在这里,不妨告诉诸位,要是我们青衣队最后输了比赛,便要查,人人都要查。赢了一切好说,输了一查到底,不但要查,还要报备书院,鞠品反映的是人品,鞠品不好,人品必然不好,故而要留档,为将来朝廷任用官员有个考量,人品差额,当永不叙用,即便用了,也要有所保留,不能让其担任要职。” 这句话既是威胁也是恐吓。 队里众人听完,有几人鬓角已然流出了汗珠。尤其那小个子,嚣张的气焰也不见了,两股战战,神情惶恐,不知如何作答,愣在了那里。 江川面上没有表露,但是内心深处却是无比赞服的。这位京中贵人还真是有一手,在中场休息的关键时刻,把赌鞠一事摆在了桌面上。 这会儿,那小个子也已经回过了身,赌咒发誓说自己决计没有买王爷队赢,甚至称自己都没有赌鞠,不知道书院之中还有赌鞠一事,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符羽不加理会,淡淡回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就拭目以待。” 江川不禁啧啧了两声,要说有手段还得是符羽,直接断了赌鞠人的念想,此番下来,便是一心求赢不敢求输了。 比赛刚过半,对内不团结,不利于比赛,江川赶忙唱起了红脸:“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