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言盯着他,吴墉转头又看向了江川和符羽二人:“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和莫少言一道害我?无非就是因为你们是西梁暗探,你们与莫少言联合。” 然后又转头朝着堂上的三位说道,“莫少言既然拿到了关键证据,为何没有第一时间交出来?唯一的原因就是这份证据是编出来的,并非真实。” 莫少言:“上面的笔迹可是你的?” 吴墉:“江湖上擅长模仿笔迹的大有人在,莫少言你想拿这样一个东西就来定我的罪,未免把三法司的人看轻了。” 孟琢稍顿了一会,与陆照陵和左瑭稍微商量了一下,这才说道:“吴墉,你既然说莫少言和江川是污蔑你,那你就说清楚,到底是如何污蔑?” “回三位大人的话,今日所审理的三起并案审理,这是三法司的决定,为何西梁策反案和西梁间谍案两案的案犯在堂上却突然针对我一人,除了西梁人下这样的指令还能有谁?你们为何不问清楚他们背后又是受谁的指使?好!既然你们不问,那我来问。” 吴墉说到这里猛然将视线投向了莫少言:“你一再声明自己未被西梁策反,好,那我问你,十年暗探,为何只有你能全身而退?” 莫少言没说话。 吴墉:“回答不了了,莫少言,你是我大瑨的臣子,拿着大瑨的俸禄,却为西梁人卖命,你心里就没有过愧疚吗?你不觉得你对不起圣上,对不起百姓吗?” 莫少言等他说完了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你一开始就认定我被西梁策反,才有了这番词调,所以我不回答你。首先,我从来都是大瑨人,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为圣上做的事,还轮不到要讲给你听。其次,我莫少言孤身一人,父母早就死了,民间都说,红衣内卫是提头办差的。而我不畏死。” 吴墉:“你不畏死,难道你连祖宗都不要了?你被西梁策反回到大瑨便要杀大瑨的官员,大瑨的商人,并且在大瑨遍插暗探,你旁边这个便是你在云梦安插的暗探是不是?” 符羽倏地扭头看着他。 吴墉:“看什么看?被我说中了,心虚了?” 符羽:“心虚?不存在的!你这番胡说八道,我都懒得搭理你,难道还不让我看看你了?” 吴墉不愿跟他花费时间唇枪舌战,在他看来这个小子,就是一个精于吵架闹事的小混混罢了,于是转向了莫少言。 莫少言还是保持着刚才的神态:“我在西梁十年,为什么我从来不说话这十年间发生了什么?因为不能说,一旦说了,很可能会暴露我大瑨在西梁的谍报网,会让谍报人员陷入危险,甚至功亏一篑。我现在为什么要承认这个谍报网的存在,因为现在已经非常安全,并且非常缜密,如果我被策反了,那么这条谍报网早就被歼灭了,又怎么可能会拿到你吴大官人的出卖大瑨军粮账目的情报?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之前拿到证据没有拿得出来?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根本谍报消息汇总,一旦提前拿出这份证据,你吴大官人便会事先做好准备。” 三法司的三位大人相互看了看,都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向了莫少言,几个人心中都在打鼓:不知道莫少言所谓的谍报网是只在西梁布局,还是大瑨也已经布局好了?” 这一回,吴墉着实是惊到了,沉默了片刻,慢慢将目光投向了符羽:“好好学学吧,看看他是怎么把假的说成真的。” “并没有觉得!”符羽冷冷道。 吴墉:“你是尚方书院的学子,天子骄子嘛,可你无父无母,出生不详,海上漂泊,却能一举夺得青州六轮第一。” 符羽:“没错!我是尚方书院学子,是天子骄子!你说的这些,我档案写得清清楚楚的,并没有弄虚作假。” 吴墉:“可笑!你说没有弄虚作假就没有了?那是因为审查档案的人是莫少言,他在放水,不然你这个西梁暗探怎么可能进到尚方书院里去。” 这个问题,符羽当初也想过,不成想,今天却要就此为江川辩护。他看了看江川。江川也正看着他,此刻,他很想知道,符羽到底要怎么辩解。 符羽一贯的桀骜不驯:“就因为我无父无母,渔民之后,海上漂泊就不能凭本事进尚方书院了?尚方书院入学第一条是什么?人人平等!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弄虚作假,是有人放水了?监考官是六部官员,对了,刑部的也在里面,要不你问问孟大人,是不是参与了弄虚作假?你要是还不放心,那便再去问问贤王爷,没准他的回答会比我的精辟。不过你非要说我是西梁暗探的话,那我便就是西梁暗探。” 此话一出口,最先惊到的就是躲在后堂偷听的院监宋刻,瞬间两条眉毛就竖起来了。 莫少言也惊了一下,扭头朝他看去。 江川也愕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