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云飞……你打我,我爹定会杀了你为我报仇……” 栾云飞像是没听见一般,冲随后的几名禁军一挥手,那些人个个都是身强力壮,上去将那轩辕赫拉下来,拿过韩默和胡长坚手里的棍子,将他按在板凳上,开打。 起初轩辕赫还骂几声,后来只剩下惨叫,最后哎呦了几声没了声响,明显是昏了过去。 斋舍门前一片寂静,刚才那帮闹腾的学子们一个个噤若寒蝉。 瑨国开国之初,为奖励功臣,封了八大异姓王,保国王轩辕烆便是八大王之一,在辽州一带可谓只手遮天,小王爷轩辕赫平日里更是嚣张跋扈。只是这四十大棍下去,就算他有些功夫,能留住性命,恐怕也要养上一年半载的伤。 罗石大喊了一声:“列队。” 吓得所有人立即行动,但还是站了个歪歪斜斜的队伍。 罗石很是不满地喝了声:“站整齐。” 众人又站了一遍,但队列还是歪歪扭扭。 栾云飞站在队伍前,依旧是一副平淡的口气:“鄙人栾云飞,奉皇帝命令,任你们的总教习,三个月内你们是我栾某的兵,在我军中,就要守我军规。规矩是我定的,我会按照规定给你们评分,一共一百分,扣完了淘汰,离开尚方书院。今日初次相见,现在早就过了戌时,你们不按书院规定在此喧闹,故而所有在场的人一律扣三分,有没有人不服?” 众人皆沉默。 “嗯,很好。”栾云飞说,“我刚才听说,有人睡不着,嫌书院太寂寞?” 无人敢回话。 栾云飞接着道:“既然睡不着,那就来次行军跑。书院后方是练兵场,从这里跑去练兵场,练兵场一圈是二里地,跑完十圈,再回来睡觉。从现在开始,说话之前必须说报。” 此言一出,已经有几个学子双腿发软几乎瘫倒在地,江川心中更是一寒,眼前发黑,别说十圈,怕是三圈也够呛。 符羽瞥了他一眼,冲着栾云飞道:“报。” “说。” “我们终批学子刚从玉门山到书院,舟车劳顿,不适宜再行军跑,少跑几圈行不行?” 栾云飞听到‘终批学子’几个字便想到了书院门口遇到的那批风中残柳:“少一圈都不行,我这里不讨价还价。” 眼镜儿赶紧道:“报。” “说。” “我们能跑,再累也能坚持十圈,可是有人身体孱弱,跑不了那么多,我……我愿意代他跑,不知道可不可以?” “替你旁边那个?” “是。” “不行!。” 眼镜儿咬咬牙退了回来,无奈地看了看江川。 韩默早已有了主意:“报。” “说。” “学子韩默自小身体有恙,有大夫药方作证,能否免去军事操练?” “只要没死,便不能免。” 这句话断了所有想逃避军事操练的人的念想,栾云飞见他们都不说话了,才又说道:“我栾某带兵方针就一个字“斩”,临阵诈称疾病者,斩;收兵回营,查无此人者,斩;不服长官者,斩;令不行、禁不止者,斩;行军途中,一人退却则一人被斩,全队退却则队长被斩……但是,考虑到你们将来都是国之栋梁,此番也只是操练,我不斩你们,但是违反军规者,我有别的法子对付你们,别以为是好事,也许是生不如死。” 底下顿时一片嗡嗡的说话声,转眼又鸦雀无声。 栾云飞接着又道:“你们中有不服气的,只管去京城告御状,但是,去京城之前,得先把这三个月给熬过去……” 他说完喊了一声:“惊雷!” 战马“惊雷”仰首走了过来。 这马通体枣红,虎身豹子头,传言此马爱食肉不食草,跑起来快如疾风,从万军经过,它一声叫,别的战马便随它而去,顾名惊雷。 栾云飞飞身上马,说了声:“罗石,开训。” “得令。”罗石高声。 - 明月当空,夜色山影,行军跑的脚步声,将空山显得越发寂静。 江川浑身早就被汗水湿透,接近虚脱,他咬着牙,垂死挣扎,表情扭曲,摇摇欲坠,每一步都拼尽了力气。 不止是他,这支队伍起码一半的人皆是如此,纨绔子弟何曾受过这种苦?若不是栾云飞亲自押队,恐怕早就有人放弃了。 领队的罗石大声吼着:“快,都跟上。” 跑在江川前头的韩默跑着跑着突然栽倒在地,紧接着胡长坚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