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符羽冲江川一笑,“江兄,这下总该信我了吧,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尚方书院有这样一条规定。”说完,朝丁牧云大声道:“在下有一千两,可交由丁姑娘管理。” “小四宝,将笔墨纸砚拿出来。”丁牧云喊了声。 “好嘞。”来小四宝高高兴兴地跑到亭子后面,捧出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交给了丁牧云。 丁牧云拿起笔,歪歪扭扭地写上符羽的名字,记上了一千两,然后又将那张纸举起来示众,“看到了没?我会一一记录好。放我这儿,一个子儿都少不了!” 众人一看那字迹,顿时面面相觑,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嗤笑。 韩默手中的扇子掩住了半张脸,笑道:“丁老师的字迹,鬼斧神工,当真是与众不同!” 众人便都大笑。 胡长坚边笑边说道:“丁姑娘,你当真是书院院长的大弟子?院长助教?” 程南君笑得最大声,他书读得不多,但那是跟韩默比,若跟丁牧云的比起来,起码字比他好多了,他撇着嘴大声道:“臭丫头,往后吹牛时,记得打个草稿,别张嘴就来,什么院长大弟子,什么助教?我看是猪脚还差不多。就连我家目不识丁的老家丁,写出来的字都比你的清秀。散了散了,赶紧上山,一会天该黑了。” “走喽。” “去书院喽。” 胡长坚和韩默一道附和着。 这两人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各有小九九。 胡长坚想的是,到时候万一书院真让上交银两,每月只发几两银子生活费,那要如何跟家里取得联系?如何设法让胡大善人在云梦古城开间店铺,方便以后吃喝花销。 韩默则想的是,云梦古城里的青楼楚馆不知有没有朱雀河畔的大,云梦古城的姑娘不知有没有朱雀河畔的姑娘们慷慨? 丁牧云愕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字,确实是丑了点,嘟囔道:“谁说院长大弟子就一定要字写得好了?骨骼清奇,万中无一的商业奇才不行吗?” 说完抬起头,发现大家都在往山上走,顿时急眼了,赶紧放下纸笔追了上去:“别走啊,想清楚了,前面可就是书院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经过江川身边时,无意中看了他一眼,顿时便犹如被人隔空点住穴道,定住了身,一直到江川从身边走了过去,才叫了声:“站住!” 江川便停住脚步,回头看她时,眼神里只有疑问。 “这位学子,请问怎么称呼?哪里人氏?”丁牧云惯是伶牙俐齿,跟谁说话都八面玲珑,可此刻却似变了个人,声音不高,语气谨慎。 江川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在下姓江名川,青州人氏。” “青州?”丁牧云一愣,想起名单上确实有这么个人,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问,“那你可知利州?” 江川便又了施礼:“大瑨腹地,九州通衢,天下岂有人不知道的道理?” 他言语恭敬,行事谨慎,确如穷家小户里走出来的读书人,问什么说什么,一句不多一句不少。 丁牧云竟不知再问些什么。 一直看着他俩的符羽,这时走了过来,问道:“丁姑娘,莫非我这江兄长的和你某位故人相似?” 丁牧云眼神便黯淡了一下,又恢复了尖牙利齿:“叫你说对了,有个小子拿了我的五吊钱跑路了,天下竟有人胆敢对我这种爱财如命的人下手,我能饶了他?我发过誓,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拿回那五吊钱。” “那必定不是我江兄,我江兄从不欠人银两,对么江兄?” 江川点点头。心想此人行事扑朔迷离,听起来是在帮我,话里话外都像是在试探。便顺着他的话道:“怕是要辜负尊驾的信任,家中父母在海难中过世时,在下便跟掌船的老金借了十文钱做法事,可惜这些年穷困潦倒一直未能还上,原本这回拿了官府的赏钱,便还了,可听说他半年前驾船出海,至今未归。所以这欠下的钱未能还上,心中愧疚,寝食难安。” 符羽瞧他半晌,一脸认真:“这趟青州之行,我倒是认识了一两个人,这钱我替江兄还上。” 江川便冲他鞠了一躬:“听闻今夏海上刮过几次飓风,出海的渔船几乎都沉了,尊驾是京中贵人,若能调动各方势力,找回老金,我必重重拜谢。” 符羽差点儿没呛住,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只是运气好,托了个富贵闲人的命,既然江兄这么说,那便豁出这张脸来求人去海里寻一下,最后能不能办成还是两说,不过既是我大瑨子民,便是同气连枝。” 江川道:“尊驾志向远大,又能行善积德,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