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或者说,在意识到门外的人是麦芽的那一刻开始,这种不好的预感就已经如影随形地附着在了背后。 麦芽是怎么知道他的安全屋的地址反而已经变成了最不值一提的问题,他按耐着一枪崩了那家伙的冲动,皮笑肉不笑道:“我要吐了。” 那个操着一副主人翁的姿态的家伙像是听不懂人话,仍旧在自顾自地念叨:“听说你受伤了,啊,我辗转反侧实在难以入眠,想当初还是你给我介绍了这份好工作,我却从未认真感谢过你……” “滚·出·去。” 雨宫清砚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总之,既然你受伤了,那我帮你包扎一下好了!” 坐在沙发上的那人脸上毫不掩饰的兴致勃勃让琴酒从心底生出一股恶寒,他跟麦芽威士忌相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对这个人的脾性多少有些了解,所以即使对方找上门后全程没表现出丝毫恶意,他的肌肉仍旧时刻紧绷着。 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来推测麦芽的脑回路,不能放松哪怕一秒的警惕,因为那个人根本就没有脑回路这种东西,无论是理论上还是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麦芽威士忌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以过来人的经验,麦芽发神经一般地找上门多半是还憋着什么大招,而那家伙向来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琴酒勉强牵动了一下面部的肌肉,脸上流露出几分嘲讽,打断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受伤了?我最后说一遍,麦芽,你——” 不知是哪个字眼触动了那人的心弦,自顾自地念叨着包扎之类的话的男人话音一顿,连带着空气似乎都静止了一瞬。 几乎是出于本能,琴酒虚掩在扳机上的指腹即刻压实——这种来自本能的直觉曾经让他在数次近乎无解的绝境中强行抓住一缕生机,现在,他的脑海中已然警铃大作。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沉默下来,似乎是在思考,半晌,他轻轻推了推眼镜,缓缓站起身。 “是这样的,琴酒。” 代号麦芽的男人抬起头,面上没什么表情,从进门起就维持不变的笑容转眼之间消失了个干净,他认真道: “可以请你尽快受一点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