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明远山庄和方圆四周的修炼者们,就连东洲的战士都没有修炼。 这也证明了一句话,女帝若是修炼,其他修炼者们只能混吃等死。 夜惊风眸色暗沉,站在此处望了许久。 轻歌执意在此修炼的缘由,并不是杨宏他们所想的那样,故意消耗明远山庄的幻灵力,东洲的幻灵力则留给本土修炼者。轻歌从未说过,可夜惊风作为父亲却是明白,姬月留在明远山庄的数日,小俩口你侬我侬感情深厚。正因如此,轻歌才舍不得离开明远山庄和这座阁楼,时间尽管很短暂 ,但姬月在此留下了他的温柔和气息。 杨宏庄主的为难之处夜惊风也很明白,但他不想打破这份沉寂。 是夜,夜惊风辛苦做了美味佳肴,东洲高层的修炼者们围了满满三大桌。 “小九,你去跟歌儿说,让她下楼吃饭。”夜惊风望了眼正在打下手的九姑娘。 九姑娘点点头,蹬蹬蹬跑上楼,轻叩门,低声说:“大师姐,为了庆祝东洲在祭天仪式上取得不错的成绩,夜剑尊做了许多美食,还有大师姐爱吃的烧鸡呢。” 九姑娘知道轻歌在里面修炼,把话带到后也没有过多打扰,旋即下楼帮夜惊风做事。 九姑娘正要出门把夜惊风煨的汤端来时,在门槛处迎面撞见了执手而来的莫忧和九辞。 她低头看了眼俩人相握的手,左侧胸膛还是会疼,以至于整个胸腔都是疼的。“圣女大人,我和阿七师兄给你烤了野兔,等等就放在你的面前,味道可好了。夜剑尊还煨了养颜暖身的汤,这秋日已经到了,圣女大人可要护好身子。”九姑娘笑容满面 ,说完蹦蹦跳跳如兔子般窜了出去。 莫忧眸色如寒,垂眸看去,再看了看满屋的人,抿唇犹豫了一会儿手,用力地把手抽出。 “屋内人很多,这样不合规矩。”莫忧沉眉说道。 九辞用力地攥紧,大大方方地往前走。 屋内众人瞥见了俩人相握的手,都挤眉弄眼发出了意有所指的声音。 “我们的楼主大人,看来也有情窦初开的一天了。”柳烟儿正在擦拭着残月刀,侧眸看去,露出洁白的牙笑道。 “还别说,楼主的眼光是很不错。”龙释天道。 尤儿嘟哝:“释天是在说圣女大人的眼光不好吗?” “……” 屋外,去而复返端着汤的九姑娘神情微变,随后扬起了笑朝里面走去:“都让让,汤来了……” 饭菜都已上桌,也几乎都到齐了。 “歌儿还在修炼吗?”九辞带着莫忧入座,问。 夜惊风笑了笑:“就让她修炼吧,我们先吃,这一杯酒,我替歌儿敬在座的诸位……” “人都没到齐就开吃,这可不地道。”的 清脆嘹亮的声音响起,屋内众人全都抬头看去,一袭红衣的清丽女子斜倚门楣,笑靥如花,黛眉轻挑,那慵懒的贵气,正是他们崇敬的女帝! 他们还以为女帝会和往常一样躲在屋内修炼,有凝神灵丹的事在前,谁也不敢去打扰轻歌修炼。 既是不能安然入睡,用心修炼总比吃凝神灵丹好,而且轻歌至少一次性吃十粒凝神灵丹才管用。 而且此前轻歌睡了整整十天,夜惊风等人便也不担心轻歌会疲劳过度了。 这会儿看见轻歌停下修炼,肯出来见大家,吃一口饭,东洲的战士们喜出望外,起身迎向轻歌。九辞拿起一侧的披风朝轻歌走去,看着轻歌单薄的衣裳不悦地说:“这都入了秋,夜晚风寒,也不知照顾好自己。你先停下修炼,等过些日子再说。就算那野男人不在了, 我们不是还在吗?” 轻歌眸光晶亮,拢了拢披风,笑望着九辞。 轻歌正准备入座时,莫忧拍了拍身旁的空座:“女帝,这里……” 闻言,轻歌朝莫忧看过去,而后便坐在了莫忧身侧的位置上。 九辞惊得下巴落地,轻歌的位置,原是他的…… 如今轻歌坐了,自家妹妹总不能赶走,他便只好坐在了莫忧的对面。 夜惊风给轻歌盛了一碗汤,“先喝喝汤,暖暖身子。” 轻歌接过汤碗,轻喝了一口。 嘎吱,嘎吱…… 忽起大风,吹得半敞开的屋门来回摇晃,发出了刺耳的响动声。九辞仿佛想起了什么,满脸的深仇大恨,站起身来把门重重合上,一挥手,阁楼内所有的窗户都已经关闭,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最讨厌风了,谁说风只有一个方向的,我 把门关上,它不就得换个方向。”九辞听见门外‘呜咽’的风声,如同凯旋的将军,扬起了胜利者的笑。 莫忧扶额。 幼稚…… 九辞不懂,纵然把门关上,风也不会改变方向,那无孔不入的风,会沿着门缝进来。 如若一条缝都没有,便会死磕在此,直到毫无力气…… 她的右侧坐着轻歌,左侧是夜惊风,九辞走来,拍了拍夜惊风的肩:“爹,杨宏庄主好像去世了,你去看看。” 一屋子的人停下碗筷。 夜惊风才喝下一口汤,听到九辞的话险些噎住,怔愣在桌前茫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