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三月低着头,扯了扯唇角。 她道:“你放心,我登天听台的时候,会是宁三月。你的冲喜王妃桑榆,很快就会出一场意外,我不会连累你的。” 冥渊眉头紧皱:“你不气我心里就过不去是吗?” 宁三月看着冥渊,蹙眉道:“我是为你好。” “我还应该说谢谢你?”冥渊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宁三月:“……” 她跟他沟通就没有一次顺利的。 冥渊只道:“不许登天听台,宁钊已经到了冥狱司,冥狱司会施压,会先除了你父母身上的污名。” “你若是帮我,那不是跟皇帝撕破脸皮了吗?”宁三月不想把冥渊拖下水。 尽管,如果她以“宁三月”之名出现,旁人就会猜测桑榆就是宁三月,可没有证据,旁人也只敢背后议论一二。若是冥渊再帮她,那便是坐实了冥渊和宁三月之前有牵扯的事实,那外面的传言可就会变得很难听了。 冥渊看着宁三月,目光幽深地说道:“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这些都不要紧。” 宁三月没听懂冥渊的意思。 冥渊移开目光,道:“等这件事过去,你就可以恢复你本来的身份,你还是将军府千金宁三月,甚至……你和百里玦的婚约还可以作数。” 宁三月愣了一下:“你在说什么?” 冥渊再转向宁三月,看着她的眼睛,道:“百里玦……他不是故意的。” 宁三月目光微顿。 冥渊笑了笑,道:“当初将你送到你师父那里,我回京自然也查了你大婚那日的事。” 宁三月不语,只默默听着。 “百里玦在你们大婚前一晚,中毒了。太医忙了一夜,也才堪堪压制住毒性,他没有办法去亲迎你,是因为他眼睛看不见。” 冥渊说着沉默了一会儿。 其实有些事,他可以一辈子都不告诉宁三月。 以百里玦的性子,估计这辈子也不会跟宁三月提及当日之事。 “他派去亲迎你的花轿,早早被百里修收买了,所以你才被带去百里修府上。” 冥渊握紧了拳头。 那一日,他也没有出现。 他前一晚其实在她的院子里待到很晚,但是,她并不知道。 当然,他也没打算让她知道。 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问题,白日里是见不得光的。 她大婚那日,他的身体正承受着蚀骨生花的痛,加上见不得光,他没有早早出现在将军府。其实也是逃避,看她出嫁于他而言本就是一种折磨。他短暂的生命里,她就像是一束光一样,温暖了他的少年时光,所以,她于他而言,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花轿到了百里修府上,你爹娘通敌叛国的旨意也到了将军府,将军府一片混乱。” “百里玦闻言,赶去将军府,他看不见,是柳韶音为他引路的,你们之间所有的误会,都是柳韶音故意的。” 宁三月安静地听完冥渊说的话,只是笑了笑,道:“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都过去的事了,即便解释了又能如何? 重要吗? 而且,冥渊又让她看不懂了。 明明他口口声声叫她不要再跟百里玦见面,现在怎么还替百里玦解释起来? 冥渊看着宁三月,目光深深地说道:“我只是希望,你恢复原来的身份之后,也能有路可退。” “所以你觉得……百里玦是我的退路?”宁三月笑了笑。 冥渊移开目光,道:“至少,他确实是一心一意对你。” 百里玦是心里眼里只有她,这一点,他不能不承认。 他每每看见宁三月和百里玦在一起,觉得无法忍受,也是因为……他知道百里玦的心思。他也知道,宁三月之所以怪百里玦,也是因为误会。 宁三月扯了扯唇角,笑意有点凉。 “就算当初是误会又如何?既然错过,那便是错过。”宁三月目光冷淡地说道,“他的一心一意也未必吧……” 柳韶音能在百里玦身边待两年,也是够膈应她的。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至于别的,你自己分辨。”冥渊也没再说别的,只让宁三月自己分辨。 宁三月只看着冥渊,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去救我?” 冥渊叹了一口气,道:“你是师兄的传人,你要是出事,师兄不得难过?” “只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