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三月的笑容只一瞬间,抬眸间已然不见。 她道:“我与三月表姐相貌有七分相像,只是我没想到,这七分相像也会让你们认错。” 百里修盯着宁三月,难道他真的认错了? 仔细瞧瞧,这相貌确实是有差别的。 宁三月美得张扬,行事作风雷厉风行,耍的那一手红缨枪无人能及。 眼前此女柔弱无骨,只轻轻一掐,脖子上就留了两个鲜红的指印,还有着极其隐忍的性子。 无论从哪里看,她和宁三月都是两个极端,可偏偏越是不像,越是让他感觉突兀。 不止百里修这么想,百里玦也是这么想的。 百里修不确定地盯着宁三月:“你真不是她?” 宁三月连否认的话都不想再三重复了,她看了百里修一眼,道:“端王,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绿叶立刻扶着宁三月的手,陪着她离开。 百里修这一次没有再拦,他看着宁三月的背影,转向百里玦:“你怎么看?桑榆是宁三月吗?” 百里玦听着百里修的话,恍若未闻,转身就打算离开。 百里修上前挡住了百里玦的路,冷嘲热讽道:“百里玦,为了一个女人,你要跟本王老死不相往来吗?” 百里玦袖下的手攥紧了。 百里修嗤之以鼻,他扭过头,用非常不屑的语气说道:“宁三月那样的罪臣之女,本王替你娶了她,没让你因她毁了前程,你应该感恩戴德。不过也是……” 百里修看着百里玦,勾了勾唇,特地凑近一些,挑衅地对百里玦说道:“骄傲如她,也有臣服本王身下的那一天……” “无耻!” 百里玦忍无可忍,那一拳头毫不客气地揍了过去。 百里修一下没躲开,嘴角硬生生被砸了一拳。 他手一抹,全都是血。 “百里玦,你发什么疯!”百里修面色铁青地骂道。 百里玦这么久以来,一直逃避这件事,可百里修却一再刺激他。 他视若珍宝的人遭受那样凌辱,他却没有办法杀了这个人,这已经是莫大的悲哀了。 百里玦一声不吭,动作却是没有停下。 百里修连连避开,见百里玦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没了耐心。 当朝两位王爷,在这清静之地,为了一个女人打起来了。 宁三月已经出了山门,上了幽王府的马车。 她坐定,紧攥的手慢慢松开,掌心里全是汗。 她只带着绿叶一人来与百里修交手,过于大胆,但是路是要一步步走下去的。 她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闭门养神。 鹿鸣山距离幽王府还有一段路,马车晃晃悠悠,宁三月昏昏欲睡。 梦里,她回到了那一天。 将军府。 她的闺房里,百里修将她从床上拖到窗边,强压着她,让她看向窗外。 “不死心是吗?本王就让你看看,你的玦哥哥……会不会在意你的死活!” 百里修每一句话都是那么残忍,一刀一刀地剜在她的心上。 透过窗棂,宁三月远远地看到了百里玦的身影。 爹娘战死沙场,丧期未过,皇帝却下令让她和百里玦完婚。 可……今天是大婚之日,她却被送到了百里修的府上。 “你不是能耐吗?搭上你的命也要冲破本王府上的阵法,回你的将军府,看到这光景你满意了吗?” 宁三月眸光游离,灵魂好像也被剥离了出去。 怎么会是这样呢? 她的花轿刚出将军府,降罪的圣旨就到了将军府,爹娘被安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将军府上上下下一百多人被皇家以抗旨拒捕的名义就地处决。 她得知此事之后,与百里修大打出手,破了王府大阵。 可她自己也是受了重创昏迷,等醒来的时候已身在将军府,面临百里修的凌辱。 此刻,她看见她的未婚夫百里玦身着喜服和另外一个女人并肩走在院子里。 在他们的周围,还躺着将军府下人们的尸体,一具叠着一具,血光在阳光下发着诡异的光。 可那两个人却是举止亲密,姿态悠闲,毫不在意眼下将军府这一片血海。 “看见了吗?百里玦他就在那里,可他只是担心那个女人的安危,他是来带她走的,不是你!” 百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