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低下头 , 叹息一声 : “ 你流落在外多年 , 与他相处的日子怕是与父王相处得多 , 父王其实是害怕 , 与你在此事上生出嫌隙 。 可央央 , 他对你好是一回事 , 但其是否有能力又是另外一回事 。 万一祁宴在这场落败 , 你该怎么办 ?“
“ 所以父王须得等他的局势再明朗些 , 再答应将你许配给他 。 他说会证明给寡人看 , 寡人看在你的份上 , 也是愿意相信他一回 , 央央不会觉得父王为难你们吧 ?“
卫蓁摇摇头 , 一把抱住魏王 。
魏王看卫蓁紧闭的眼帘下沁出泪珠 , 拾起袖摆 , 为她拭去眼泪 ,“ 怎么哭了 ?
卫蓁道 :“ 父王干万不要这样想 , 您是我的父亲 , 不是外人 , 女儿不会与你生出嫌隙 。“
魏王没有愚过左右她的婚事 , 却反倒担忧自己介入太多 , 卫蓁听着魏王的心跳声 , 只觉眼角一阵发发酸 。
“ 只是阿蓁 , 万事你也要做好最坏打算 。“
卫蓁轻轻道了一声 : “ 我会的 , 父王 “
马车在王殿前停下 , 宫人上前来为二人撑伞 。
魏王看一眼夜色 :“ 央央 , 父亲还是放心不下 , 今夜你与我好好讲讲你与祁宴的事好不好 ?7“
卫蓁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 差人回去给祁宴递一句话 , 说自己今夜不回去 。
父女二人进了王殿 , 卫蓁将自己如何与祁宴从相识 、 再到许定终生 , 前因后果到都说给魏王听 。
这一夜父女叙话到极晚 , 卫蓁到三更夜才歇下 , 次日清晨 , 卫蓁起身梳妆 , 去给魏王请安 , 才走到门外 , 就听到殿内传来熟悉的声音 。
“ 君侯这一赳打算何时回营 ?“
“ 回大王 , 待今夜一过 , 明早便离开 。“ 说话的是祁宴 。
卫蓁推开门 , 殿内二人皆看向她 。
“ 央央来了 7 “ 魏王笑着道 。
卫蓁走上前去向魏王请安 , 余光从二人面前桌案上掠过 。 棋盘上 , 黑白棋子正在厮杀 , 白棋占了上风 。
“ 父王在下棋 7“
魏王拾起一颗黑子 , 嗅了一声 ,“ 他既然说要娶你 , 那寡人自然得考验考验他的能力 , 太过平庸之辈 , 怎能配得上我的女儿 , 是不是 “
魏王将黑子叩在棋盘上 , 发出清脆的一声 , 拾起头 : “ 该你了 。“
卫蓁观察着棋盘上的局势 , 这一场棋局最终魏王取胜 。
祁宴搁下棋子 , 笑道 : “ 大王棋技精湛 , 在下自愧不如 。“
魏王还在回味棋局 , 据了口茶 :“ 君侯让棋让得不留痕迹 , 也的确是本事 。“
卫蓁看祁宴一眼 , 心为他提起来 , 担心魏王会因此不悦 。 魏王并未多说什么 ,
起身走到书桌前 , 拿来地图询问其对天下局势的见地 , 祁宴应答如流 。
一整日 , 魏王都令祁宴作陪 , 午后便叫祁宴陪同作画 , 之后又令宫人在院中立起靶子 , 令祁宴展臂射箭给他看 。
这一套考核下来 , 卫蓁问魏王 :“ 父王对祁宴满意吗 ?“
魏王只道 :“ 尚可 。 唯独作画技艺上差了点 。“
卫蓁笑道 :“ 他带兵作战 , 是武将嘛 , 于此事上自然差点造诊 。“
魏王看向她 :“ 央央果真还是为他说话 。 既是武将 , 你日后与他在一起 , 总不能讨论军事上的事 , 当还有品茶作画一类的风雅之事 , 不是吗 7“
卫蓁点头笑道 : “ 等战事结束后 , 我定然叫他一个不落都学起来 。“
她为魏王研墨 :“ 那今日考核可算结束了 ? 已经傍院了 , 女儿能否去见祁宴 ?
魏王心知明日祁宴就要离开 , 女儿定然心急 , 道了一声 :“ 去吧 “
卫蓁提着裙福快步跑出 , 跨过门槛险些被绊倒 , 一旁一只手伸出扶住她 , 正是祁宴 。 他与她对视 , 示意他们分开走 。
一回到寝宫 , 卫蓁听到身后脚步声 , 转身扑入祁宴怀里 ,“ 我舍不得你明日便离开 。“
她拿手去扯他脸上的面具 , 那面具被扯着一点点与他面颊分离 , 露出男子原本面容 。
卫蓁道 : “ 上一次我们在仇犹分别 , 说是很快就见面 , 这中间却隔了三个月 , 那这一次呢 2“
祁宴抬手抚平她的眉心 , 双瞳温柔 : “ 不会这么久的 , 我从南往北攻城池 , 离你越来越近 , 日后想见你也越发简单 , 也不用驱驰那么久 , 我想日后打下一场大仗 , 便来见你 , 好不好 7“
他放在她腰后的手微微一提 , 就将她提抱起来 , 放在桌案上 。
二人交颈低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