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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长江,险在荆江,究竟险在哪里?我不是防汛专家,我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我只知道上到中Y领导,下到新闻媒体最关注的砂市水位,其测量单位砂市水文站就在荆江。
001同志们应该很熟悉,001就在荆江执行任务,今天下午三点半曾靠泊过砂市水文站。营里的专家组成员席工和姚工在电话里说,砂市水文站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黄远常平复了下情绪,接着道:“我只知道荆江北岸是一片冲积性的平原,地势低洼。哪怕没像今年这样发洪水,汛期水位也大大高于堤内地面。
用荆江两岸群众的话说,是‘船在屋顶走,人在水中行’!一旦溃口,荆北一马平川的江汉平原将尽成泽国。
我只知道上个月还没有进入主汛期,荆江几个水文站的水位就先后超过警戒水位。第一次洪峰来临前的6月28日至洪峰通过砂市水文站的7月2日,砂市水文站的水位勐涨了3.95米,平均一天涨一米!
我还知道敬爱的周总L从未在武装到牙齿的敌人面前皱过眉,但行走在荆江大堤上却说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甚至不顾隆冬凛冽视察那条关系着上千万人安危的生命之堤。
李先L同志曾承诺‘只要能保住荆江大堤,要金子给金子”,还亲自指挥参与荆江分洪区工程建设;李P总L三次为新任的北湖S长送行,每次都千叮咛万嘱咐‘到了北湖,要看荆江’;江Z书记上任后外出视察的第一站就是荆江大堤!”
尽管知道要控制情绪,黄远常却控制不住。
他实在说不下去了,拱起手连连作揖:“那么危险的地方是我请大家去的,我……虽然没赶上第一个去,但我保证会最后一个离开。我代荆江两岸的父老乡亲谢谢大家,拜托大家了……”
韩渝一连深吸了几口,心想他真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不干活就知道混日子的“黄鼠狼”,而是一条汉子。
他虽然说着说着说哭了,但相信没人会瞧不起他。
韩向柠一样没想到“黄鼠狼”有如此感性的一面,听着他哽咽的声音,看着他泣不成声的样子,不知不觉竟也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