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双眸紧闭,眼泪不住地落在张小满的身上。 对于一个失明了一年多的人来说,仅仅只是这么一点光明,便已然让她心满意足了。 一时间,那些早已被尘封在心底的往事全都一一浮现在了林思思的脑海里。 那场噩梦般的车祸,父母的离去,自己的生活,梦想,还有曾经所拥有的一切,全都已经烟消云散。 过去的骄傲、清冷,简直如同时刻嘲笑着自己的小丑,化作了一把把锋利的尖刀,无时不在穿插着她的心脏。 在这充满黑暗和孤独的一年多里,林思思的性格再也不复以往,从曾经那个充满自信,做什么事都只争第一的天才少女,变成了如今胆小、懦弱,容易脸红的小女孩。 没有人能够想象,对于一个正常人而言,失去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那一年多只有黑暗和孤独陪伴的生活又有多么的恐怖。 甚至有过好多次,她都有想过,不如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结束这一切痛苦好了。 可当冰冷的刀锋触碰到手腕上的时候,她最终还是畏怯了。经历过一次死亡的她,害怕真正的死亡,那种冰凉、寒冷、孤独、绝望,能够吞噬这世界上的一切勇气和希望。 林思思没有自杀,她不敢面对那种恐怖,所以她只能选择坚强。 一年多的盲人生涯里,她从最开始的崩溃、大哭,再到后来的麻木、坚持。 那些没有人的角落里,流淌了她不知道多少的泪水。 因为曾经不愿与人交集,所以她就连同情和嘲笑都听不见,陪伴着自己的,也只剩下了无尽的黑暗。 然而就是在这种黑暗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这道身影不止走近了她的生活,而且还救了她的命。 直到现在,这个男人甚至还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在这灰蒙蒙的世界中,只有他是那么的醒目。 女孩那压抑了一年多的情感立即就爆发了出来,所有的伤心和委屈在这一刻全都化成了泪水,散落在那道身影的身上。 张小满看着面前这个哭的有些歇斯底里的小丫头,一时间也有点懵圈,双手抬着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感觉很是尴尬。 张小满觉得自己的忽悠技术一直以来都是很强大的,这一点是遗传自基因里的。 比如算命半生的裴六爷,再比如研习公共关系学的博士老妈,这些都是跟忽悠紧密相连的。 而他自己,也将成为那个忽悠全世界的群星之主,建立出一个对抗异种的强大组织。 然而,忽悠的本领是继承了,可某些感情方面的事情就有点不够看了,毕竟母胎单身25年不是没有原因的。 如果换成是任何一个情场老手的话,现在说不定都已经在讨论双方的孩子以后叫什么了。 轻轻将手放在了女孩的背上,张小满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一边拍着她,一边说了一些毫无营养的安慰话语。 …… 半晌后,林思思的眼泪终于是止住了。 情感在这么一通宣泄之后,整个人也都会变的轻松很多。 “对,对不起……” 少女红着脸小声说道,脑袋低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情窦初开呢。 摸了摸被哭湿了一大片的衣襟,张小满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没事,有些事情哭出来就好了,压抑在心里会更难受的。” 房间里又回复到了平静,外面一直在好奇竖着耳朵听的狗子也重新趴回了狗窝。 在又经过了十来分钟的缓冲期后,林思思的情绪也终于彻底平复下来,张小满看看时间,这才说出了本次来的另一个目的。 “小满哥哥,你要学画画吗?” 女孩一脸好奇地望着张小满,现在的她在有了探灵术的加持下,已然能够正确地捕捉到后者的位置了。 “是的,有一些阵法上面的东西,需要我通过绘画来将法阵画出来,而且必须还要用毛笔,所以我就想来找你请教一下画画方面的技巧,顺便再借一点绘画工具。” 林思思欣然同意,她当即便招呼着张小满一起来她的画室,也就是之前的那个房间。 听对方给讲了一些基础画工方面的技巧,张小满拿来一张画纸开始尝试着绘画星盟的标志。 他手中所用的画笔也是软毛制成的,感觉上跟毛笔似乎也差不到哪去——反正都是自己控制不了的存在。 回想着刚才林思思讲的一些要领,张小满缓缓落笔,胳膊一摆,一个歪七扭八的“圆”就这么出现在了纸上。 “这……” 张小满目光一滞,嘴角不由抽了抽。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