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多公里外的废弃厂房里,发现了林美芳描述的那辆面包车,但劫匪已经挟持人质,弃车跑了。
对方显然有备而来,现在车辙印记杂乱,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换了一辆车,却不知道那辆车到底开往哪个方向。
现在线索彻底断了,他们陷入了被动,只能等待绑匪的联系。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距离绑架过去了两个小时四十七分钟,客厅的电话铃声响了。
陈庭礼在得到警方允许后,猛得揭起电话,监听也同步开始。
“十亿人民币,但我不要人民币和港币,全都给我换算成美金,这是赎你孙女的钱,五千万,赎你外甥媳妇,你也不想你这孙女从小就没妈吧?我只给你2
4小时筹钱,具体交易时间,我自然会联系你。”
说罢,不等陈庭礼询问顾绒绒娘俩的情况,电话那头就被挂断了,只剩下忙音。
“喂!喂!”
陈庭礼对着明显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喊了好几声,然后将话筒重重砸向地面。
继那年被迫抛下父亲和妹妹逃亡香江后,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绝望的无力。
十亿五千万现金,折合美金也就一个多亿,他拿得出那么多钱,但很难在一天时间里,筹措出那么多的现金,尤其当他本人还在大陆的情况下。
之前他大手笔给广省港口建设投资了十亿美金,那是因为这笔钱不用一次性到位,而且其中还包含了各项技术、人工、材料等折现的成本,总计十亿。
如果对方能保证顾绒绒和陈琪琪的安全,这钱,陈庭礼心甘情愿奉上,可现在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脾性,会不会说话算话。
“对方用了变声器,而且时间太短,确定不了他们的位置。”
现在大陆这边的很多仪器确实比较落后,但就算之后香江那边把最先进的仪器运送过来,这么短多时间里,也只能将绑匪确定在一个很大的区域内。
这还不能排除对方是否专门派人去了相反的位置,用那里的公用电话和这边联系。
现在陈庭礼能做的,就是筹钱,看看能否在交易时寻找突破口。
当然,最好的情况,就是在绑匪下一次来电时,拉长聊天时间,但按照对方的谨慎程度,想做到这一点肯定很难。
全市的警力都被调动开始摸排,还从附近城市抽调了警力,军队也派人协助,发动群众的力量,看看是否有可疑群体近期来到广省。
公安甚至开始联系自己熟悉的一些小偷小摸惯犯,跟他们打听消息。
这样穷凶极恶的绑匪在广省作案还是第一次,他们怀疑对方就是冲着陈庭礼来的,很有可能都不是广省人,而是香江那边过来的,想趁陈庭礼没有回到自己的大本营的时候,绑架他的家人。
陆家周围更是派人轮流巡逻保护。
他们怀疑那些绑匪会在附近盯梢,关注陈庭礼和陆家人的一举一动,刚刚在门口看热闹的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拉着做了口供。
“我是陈家的老租客了,就住在这条街上,那一栋楼看见了吗,我在这儿住了一年多快两年了,前俩月刚续租了呢。”
女人安安份份回答警察的盘问,然后好奇的问道:“听说这的小媳妇被绑了?哎,也就是他们有钱人了,像咱们这种普通人,谁稀罕绑呢,当肉猪卖都卖不上价。”
“小同志,那些人要多少钱啊?房东家还有那么多儿孙,能愿意花钱把人赎回来吗?”
她像是寒暄,还想和那位警察聊几句,问问陈家人现在都态度。
但警察的嘴巴很紧,见她好奇心重,还狐疑得多看了她几眼。
“我就好奇多问问。”
女人表现得就像个碎嘴的婆
娘,演技无懈可击,再加上她是陈芳庭的老租户,身份清白,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们之前对劫匪一行人做的侧写。
*****
“大哥,怎么这么快把电话挂了,说好了让陈庭礼听一听他外甥媳妇和孙女的声音呢?要是人家以为人已经死了,不肯给钱怎么办?”
某处渔村最偏僻的小院里,几个摘了头套的男人正对着角落里被拴着脚链,塞住嘴的顾绒绒指指点点。
“废话,哪有一次性就把话说完的,等着,再过几个小时我会给他打电话,问他钱筹得怎么样了,到时候他会提出要求,看他表现,再考虑让不让他听这个娘们儿和小崽子的声音。”
看似领头人的男人佯装镇定的说道,其实他刚刚完全忘了这回事。不过当大哥的,怎么可能在小弟面前露怯。
“大哥英明。”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但手下的人显然都很信服他,觉得大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刚刚警方对他们这一行人的侧写对了一半,但很多地方错得离谱。
他们确实没有在广省活动过,在此之前,他们每次犯案都在香江,而且绑人,他们还是头一回,在此之前,这群人的主业是抢劫金店。
但这群人确实是大陆人,在香江他们这类人有个响当当的名号——大圈帮。
一群人嚣张到现在,靠的也不是谨慎,而是莽和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