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屿拎着从食堂打包带回来的饭菜走进家门,看了看桌子上堆着的东西又退了出去。
这不是王家的东西吗?那块常年挂在王家横梁上的腊肉的模样,他可不会记错。
不确定,再看看。
齐屿又走进去,认真打量桌上堆着的那些东西。
腊肉,小半袋红糖、两把挂面、一小罐城里很少见到的蜂蜜……
红糖和挂面不好辨认,但齐屿记得王家老太婆曾经多次炫耀她乡下堂侄孝顺,在林子里发现一个蜂巢,拢共割了两罐蜜,还特地给她留了一罐泡水喝。
实际上院子里的人都私底下议论过,觉得这罐蜂蜜是老太太足够不要脸,打滚撒泼从她堂侄那里抢来的。
现在这罐还剩大半的蜂蜜,怎么会出现在他家呢?
“咳咳,小齐,你出来一下!”
远远儿的,林大齐站在前院和中间的廊道处,冲齐屿招手,他身边还站着院里的其他几位管事大爷,王李氏就站在几人身后,恶狠狠地瞪着齐屿。
“有什么事,林大爷你进屋说呗,我这儿正准备吃午饭呢。”
齐屿面上不显,心里却开始思考这是不是什么陷阱,难道这些人已经丧心病狂到将贵重物品放到他家,然后诬陷他偷窃的地步了吗?
“不不不,你过来一下。”
林大齐连连摇头,挥手示意齐屿过来。
“你回来啦,吃饭了吗?”
郁绒绒闻到了食物到香味,摸着肚子从卧室出来,早上吃的四个包子两根油条早就消化干净。
“嗯,今天食堂做了清蒸鲈鱼,是运输队去辽省送货的时候运回来的,咱们这儿很少有新鲜的海鱼,不知道你爱不爱吃,还打包了两个素菜和一份洋葱炒蛋。”
齐屿将打包带来的饭菜放到桌上,再往门外看去时,几个管事大爷和王李氏都消失不见了。
莫名其妙……
齐屿完全猜不透那些人在打什么主意,只能问一直待在家里的小媳妇。
“桌上的东西是哪儿来的?”
“哦,你说这些东西啊,咱们院里有个特别好的老太太,觉得没爹没娘的孩子很可怜,她知道我从小离开了妈妈,特地把这些东西送给我吃,她说了,四合院里的好人特别多,大家都喜欢帮助可怜的人。”
郁绒绒面不改色的说道。
“咳咳咳!”
齐屿差点没被嘴巴里的饭菜呛死。
郁绒绒说的那个乐于助人的王李氏,和他认识的那个雁过拔毛的王李氏是一个人?
偏偏郁绒绒的眼神太过认真,让齐屿连怀疑一下,都觉得自己太过分。
他好像知道几位大爷的来意了。
果然,在齐屿推着自行车穿过前院,准备去上班的时候,被早就等在那儿的二大爷王军拦下。
“小齐啊,你知不知道你媳妇白天都干了什么事?”
二大爷一上来就质问。
院儿里的这位二大爷算是四合院里为数不多和齐屿没有利害关系的人物,因为他没有儿子,也没有给闺女招赘的打算,所以当初分给他的两间倒座的房子很够住。
二大爷的三个闺女都嫁的不错,当初嫁人的时候,二大爷千挑万选才挑中那几个女婿,也没黑心要太多彩礼,反而陪嫁了不少嫁妆,所以现在三个女儿女婿都很孝顺,隔三差五就拎着东西上门探望。
当然,老爷子还是很精明的,每一个女儿女婿都知道老头子手里还捏着钱,再加上他的那份工作,为了这些东西,也不敢不孝顺。
院儿里的三位大爷,就数二大爷的日子最滋润,经常喝着小酒就着花生米,偶尔还能来点白切肉,不像另外两位大爷,总是为儿子结婚的屋子彩礼发愁。
只不过想要在四合院里过得痛快,他就注定不能不合群,所以虽然和齐屿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每当另外两位大爷想着法儿从齐屿手里抠东西的时候,二大爷也会在一旁附和两句。
但像今天这样,直接站出来指责他的举动,以前从未有过。
“二大爷您这话说的,这一上午我都在厂里,怎么可能知道我媳妇都干了些什么。”
就算猜到了,齐屿也不能承认。
“哼!”
二大爷冷哼一声。
对于院子里那些人蚂蝗似的盯着齐屿吸血的行为,他看不上。王军也不缺那三瓜俩枣,之所以一直不曾阻拦那些人,是因为他犯不着为了齐屿这个无亲无故的人得罪四合院里大多数人。
王军一直觉得,自己是善良的旁观者。
可现在不一样了,齐屿娶的那个小媳妇居然敢反击,她现在能抢王寡妇的东西,就是在挑战院儿里长辈的权威。
这是切切实实伤害他们几位大爷威信的行为。
今天他们要是不给齐家小媳妇一个教训,以后院子里的人是不是都觉得小辈不用敬着他们这些长辈,是不是觉得任何事情不用经过他们几位管事大爷,就能擅自处理?
这样的风气,绝对不能在他们这座院子里肆意横行。
“你看你娶的都是什么媳妇,年纪轻轻连孤老太太的东西都要抢,今天晚上,咱们院里就得针对你媳妇这个行为开会表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