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别回头。”
“网络上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在那里争对错,评判别人,听他们的世界都得大乱。”齐礼的拇指缓慢地擦过焦棠的后颈,“坚定你想走的路,往前走,其他的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在唱歌,他们喜欢了就打开听一听,不喜欢就把电视关了。从小到大,无数的人想指导我的人生,指导我该往哪里走,我要是听他们的,我走不到今天就没了。我们不是别人手里的提线木偶,我们只是我们自己。”
焦棠回来到现在,她没有明确回应过任何事。
舞台那边歌声遥遥传来。
焦棠离开了齐礼的怀抱,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上台还有十分钟,她握着手机删着之前的编辑,然后重新编辑。
“礼哥。”
“嗯。”齐礼掀起眼,在昏暗的走廊里注视着她。
“我爱你。”焦棠仰起头,看着他的眼。
焦棠没有网友说的那么坚强,这七年里她不止一次想过死,她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她想永远消失。
每一次,她都会想起齐礼。她会想那个拼命奔向她的少年,他骑着单车,从黑暗里飞驰而来。
只要她回来,她就会是齐礼的污点。
如果现在焦棠消失,齐礼依旧是干干净净的人。
可焦棠不想走,她不想离开这里,哪怕她被所有人骂。她还是想再试一次,想再碰一次她的梦想,她的梦想与眼前人重叠。
她爱着他。
齐礼看着她,他的目光沉的发暗,沉的像是黑暗下的海面,看似平静,下面盛着波涛汹涌。
“我耽误了你父母的仕途,我拖累了你,我害了很多人——”
焦棠的声音淹没在齐礼炽热的吻中,他修长的手指托着她的后颈,汹涌地吻着她。吻到焦棠眼睛湿润,他才松开,他揉了把焦棠的后颈,手落下去坚定地握住她的手,“我也爱你,什么都别想,走,上台,我们去演出。”
“等一下。”焦棠声音发哑,她盯着齐礼,感觉到缺氧,空中的氧气稀薄。她嘴唇发麻,她仰着白皙的下巴,“我发个微博。”
“你不想发,不必发。”焦棠有她的骄傲,她有她的清高,她有她的不能提。焦棠说她拥护齐礼的骄傲,齐礼也同样拥护她的骄傲,“这些事,我会彻底解决,不会再发生了。”
“一分钟。”焦棠松开了齐礼的手,“总要有个交代,无论是谁。”
焦棠到底还是发了微博,她放了两张图,一张是唐明月的死亡证明,一张是她的死亡赔偿金。
她配文。
“我只有一个母亲,我的母亲叫唐明月,是个不出名的音乐人。我出生不到半岁,我的父亲因为出轨跟我们分开了。我从记事起身边只有一个她,她是爸爸也是妈妈。2011年7月,她车祸永远离开了我。我的生理学父亲不知道是迫于法律压力还是惦记我妈的死亡赔偿金,把我接到了他家,我开始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二零一七年,他们夫妻把我送到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我在那里遭遇了我人生中最黑暗绝望的时光。我也是在那时候遇到了夏天乐队,遇到了礼哥和宇哥,他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他们带我走上了音乐这条路。
因为他们,我有了第二个家。
我这一生有过很多不幸,我的少年时期非常糟糕,可我到底还是幸运的。我遇到他们,我遇到了音乐,我遇到了我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出现的光。
我从不后悔走上这条路。
对于当年离开,我很抱歉,没有一个大大方方的离场。当时年纪太小,匆匆忙忙地从小孩变成了大人。路走的很仓促,很多事都在偏离航线,越走越偏,我害怕会在这条路上迷失,我选择了彻底离开。
如今我长大了,我有勇气面对所有事。
我可以坦然地面对这个世界,我接受了过去的一切。
对于参加《乘风》,有少年的遗憾,也想要一个圆满。
夏天乐队是永远的乌托邦,是信仰。
我们都期盼着纯粹的信仰在舞台上完成一次完美的绽放,所以我们都来了。
以上,是我的全部。
我接受全部审判,可我不接受污蔑。我跟那对母女唯一的关系是她们曾经破坏过我母亲的家庭,如果要对簿公堂,我欢迎。逝者已逝,虽再聊这些没有意义,可我不想让我的余生与灰暗捆绑,我也想奔向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