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法器虽然厉害,却势利得很……”主人的道行是多少,它能发挥的威力顶多超常一点点。
她还不敢拼尽全力,保存实力以免修为跌破金丹的界限,谨之又慎的较量使她一开始便处于劣势。
庆幸的是,自从得知竞拍场的人怀疑阿其是神兽,她就把他给的谢礼鳞片给炼了。没办法,凭她的修为杀不了恶蛟,唯有寄望于神兽对妖物的天然压制。
太过高深的法器她炼不了,毕竟不是专业的炼器师。
把鳞片拿到外边找人炼,又怕对方把鳞片贪了去,多疑的人凡事靠自己最安心。便马马虎虎地在寂灭森林里就地取材,用最基本的材料炼出了这柄月牙。
后来阿满苏醒,它最擅长炼器,便让它抽空修正一下。时间紧迫,草草处理一下就好,无需追求完美品质。
于是没过多久,那平平无奇的月牙表层灵光莹动,仿佛涂了一层清清冷冷的月光。一招一式间,凛冽杀气形成的月华弧形夺人心魄,威力远胜于她炼的。
杀元婴大能或许有难度,若阿其果真是神兽,撇开道行不提,光是血脉压制用他的鳞片杀一条妖蛟绰绰有余。
若非恶蛟请来的帮手耽误时间,她早就得逞。
当得知自己死于神兽的鳞片,恶蛟厉眸圆瞪,灵元消散,终于死得瞑目了。他庞大的躯壳从高空颓然坠地,一颗拳头大的妖冶气息萦绕的妖丹悬于半空。
恶蛟凶猛,那是她太弱的缘故。
实际上,它的鳞甲可以用来炼器。然而她的法器阶品太高,区区七阶的妖兽她实在看不上眼。妖丹可以炼化,可她是人族,炼化异族元气的过程特费劲。
有那时间,她不如用天元石辅助自己修炼。
但阿满也是蛟,是妖是魔都无所谓,反正这颗妖丹对它来说是聊胜于无。所以妖丹被阿满直接吞噬,被灌注大量煞气苏醒的它今非昔比,道行远胜恶蛟。
而坠地的躯壳恢复了妖蛟的原形,等待着有缘人过来抽筋扒皮。
妖蛟的鳞甲和筋脉皆可用来炼器,她不需要,阿水等小伙伴肯定用得上。无奈时机不对,她现在顾不上收集这些。
在外人眼里,那颗妖丹是凭空消失,纷纷猜测是阿桑受用了。
为了让自己变得强大,她这是生冷不忌,无论哪一物种的丹元皆可照收不误。蛰伏于四周观战的人有鄙夷的,有羡慕和遗憾的,遗憾自己有贼心没贼胆。
明明刚才有颗千年妖丹摆在众人面前,自己愣是不敢动弹,眼睁睁看着那刚刚恶斗一场的女修收为己有。
而在下一刻,这些人又暗暗庆幸自己没出去。
在那广阔冰封的河面,恶蛟请来的女修抱着惨死的兄长痛哭一场。期间,半空嗖嗖地出现两道身影,接着又是一道、三道……见此惨状,一个个目眦尽裂。
熊孩子祸害别人的时候,护短的长辈们会说强者为尊。
等熊孩子被人打死时,老家伙们开始悲痛欲绝,来为自家能耐的孩子收尸和讨公道。不管在哪个世界,公道是留给权势能耐人讨的,一般人家无福消受。
这也正是桑月无暇对恶蛟抽筋剥皮的原因,她急于求胜,无非是为了蓄攒实力对付更强大的对手。
清冷萧索的冬夜,数道光芒杀气腾腾袭向那道水蓝色的身影。
她杀了他们家性格最耿直且天资不俗的子孙,便要承受他们族人的愤怒。将她千刀万剐、万箭穿心,活抽其灵元困于族中的法阵祭炼百年方解心头之恨。
置身于滔天的恨意包围中,桑月也彻底释放自身的修为喜迎生死之战。
久违的大杀戮术终于有用武之地,可以肆无忌惮地开始练手。倾尽全力的金丹大圆满,操控着碧水如意和月牙之轮在瞬息间风起云涌的天穹下大开杀戒。
杀戮之道存一心,斩杀万物。
此刻的她浑然忘却自己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心无悲喜,更无杂念。将满腔战意凝炼成杀意哐哐一通乱杀,锐不可挡,即便内伤加剧修为大跌亦无所畏惧。
修为大跌,翻涌于天穹之下的劫云逐渐散去,清冷的夜空便仅剩下血色杀戮。
修为再高,也怕同等实力的对手开启车轮战。
远远望去,那沾染了满身满脸血污的水蓝色身影逐渐光华暗淡,眨眼恢复了昔日的一袭死气沉沉的黑袍。此时此刻,围观的众生已经歇了捡漏施恩的心。
她这次绝对是撞到铁板了,对手仿佛倾巢而出,杀之不尽。
大有不把她累死誓不罢休的意思,此情此景,这药师阿桑能够灵元逃脱就万幸了。肉身凡躯必毁无疑,捡漏众生自然无从施恩,蛰伏一场却心愿落了空。
然万事有失必有得,能现场观摩大能之战亦是平生幸事。
况且,有机会见证那位身中神咒仍然苟活数十载的金丹药师实力超然,以一敌众仍无畏无惧,直至力竭殒落的全程也算不枉此行。
但,看热闹也需要胆量。
有人认出,那接踵而来车轮围剿药师的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御兽世族,阖族上下亦正亦邪,行事随心所欲。
偏偏他们不仅能驾驭灵兽,驯养高阶妖兽,其族中的天才小辈还得到仙兽的认主。在这强